壁班班花的最新绯闻。李纯兴趣缺缺的洗了个手,掀开被子准备午睡。
“现在医务室里只有退烧药,”上午课间操后也开始出现头疼脑热等感冒症状的舍长怀抱保温杯,小小声的说了句公道话,
“小柴胡和三九感冒灵昨晚就卖完了,莲花清瘟也没有,不信问李纯。”
冷不丁被点名的李纯同志显然不在状态,过去了足足一秒才想起开口:“啊?应该吧,我没注意。”
“你怎么啦?”周南啃完鸡爪,举着两只油汪汪的爪子的下床刷牙,“还是头疼?”
八千岁一头倒进被子里:“……是啊,头疼死了。”
聊天界面依然停留在二十分钟前那个言简意赅的‘要’,指尖轻敲屏幕,某个瞬间她真的很想把他揪出来暴揍一顿——这才
消停了几天啊,就又跟人打架,而且他都挂了彩,挨打的那个肯定伤势更重(……),该不是真的打掉了人家两颗门牙吧?
秋实是省立重点高校,校纪校风方面一向抓的很严,闹出这种事(还他妈闹了两次)多半是要请家长的。
强撑着眼皮等了半小时也没等来人家良心发现、‘主动自首’,花里胡哨的游戏头像一动不肯动,女孩终于恶向胆边生,狠狠
按住关机键翻身睡觉。哼,这次他要是再来求她给他擦屁股,她李纯就是死、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会答应了!兔崽子就没有让人
省心的时候,这次非叫他吃个教训不可。
对此一无所知的兔崽子本崽正趴在年级主任办公室墙上写检查,大概是经验实在丰富(……),洋洋洒洒五千字不到两个小时
就写完了,用词之深刻、行文之流畅,比他作文课上绞尽脑汁、七拼八凑的东西强了十八倍不止。朱勤奋女士草草扫了两眼,
神色冷淡:“行了,回去上课吧。”
李群哦了一声,连老师再见都没说就抱着校服外套往外跑。怀里软乎乎的大肉包只剩下一个,经过七八个小时,表皮已经有点
干硬发僵,他躲在楼梯隔间,就着牛奶大口大口的飞速吃完,一路小跑着回到教室。
“哟!李哥回来啦?”秋实约定俗成的规矩,每间教室最后排的座位都是留给刺头、差生和混混的,一个开学时染着‘吴亦凡
同款潮酷烟灰色’头发(当然,后来被勒令染回了深色,现在是潮酷深青灰)的富二代笑嘻嘻的坐在他课桌上,“怎么样怎么
样?母猪说什么没?”
他蹙着眉一把将他拽了下来,闷头翻找下节课要用的物理课本。两眼细长、长得活像只白面狐狸的富二代也没生气,扭头跟其
他男生继续说回高三的某个漂亮学姐:“姓于吧好像,聊了一个多月QQ,上礼拜终于见着了,你别说,长得很像桥本环奈和
欧阳娜娜的结合体,超绝可爱!”
“啊?也没什么进展,想什么呢你们?就昨晚她说有点鼻塞,反正今天中午我们也要出去,顺手给她买了点药。你们不知道,
医务室徐老师貌似跟上面起了冲突,要辞职还是怎么样,常用药没了她也不管,现在门卫那儿一堆堆的,都是爹妈买的感冒灵
白加黑,整得跟饥荒似的。”
听到这里,一直安静如鸡的李群忽然插了句嘴:“所以你买到了?”
富二代狐疑又好笑的看着他:“干嘛?你也感冒了?”
吃过晚饭洗过澡,拖着病体回到教室的八千岁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周南满怀同情的从前桌回头,问她要不要回宿舍再睡一晚:
“你就吃了那一顿药,能好就见鬼了。”
李纯捂着鼻子摇头。昨晚已经缺了两节晚自习,保守估计今天至少有二十七八张卷子、三四课练习册以及五门学科的错题集要
补,还不知道补不补得完呢。一边在心里规划时间一边从课桌里抽找笔记本,忽然,少女愣了一下,丢掉纸团弯下腰去,发现
课桌里端端正正的坐着一盒绿色的三九感冒灵。
七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是从哪儿来的,八千岁十分谨慎的没敢拆开来喝(……)。靠不停灌热水、睡前吞两粒退烧药熬过最难受
的几天,周末放假时她才终于确定这应该不是什么新型整蛊游戏,和着试卷、习题册以及各科笔记一股脑塞进了书包里。
病恹恹的脸色瞒不住人,吴女士一见她就开始喋喋不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学不会照顾自己?你说你现在生病要落下多
少功课,爸爸妈妈怎么能不为你操心……”
女孩虚弱的瘫坐在副驾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她说话:“那你带我去医院?还是爸爸带我去医院?”
女士瞬间消音。她自己因为那个瑜伽教室忙的分身乏术,李朝东就更别提了,今年六月李作家就以闭关筹备新书为由搬进了城
东某地段静僻的小公寓,除了偶尔回家拿换洗衣物,平时根本见不着他的人。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注意,”经过减速带时汽车震了一下,吴秋芳重新占据道德制高点,“马上就一模了,你复习的怎么
样,有把握进年级前一百名吗?”
排名排名排名,整天就是排名,李纯不耐烦起来,扯过外套盖住脑袋,瓮声瓮气的说:“一模在一月中旬。”
现在才十月底好吗?
妈妈没好气的敲了下她的脑门儿:“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到时候再学习还来得及吗?李纯我告诉你啊,你爸爸那个人死要
面子,绝对不可能让你复读的,你就这一次机会,好好把握,听见没?”
外套一动不动。吴秋芳急的搡了她一把:“听见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