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今将孟稻儿她们带到二楼一所独门独户,房门旁的花盆里是一棵爬上木窗的昙花,里面有两个房间,一厅一堂,意外地宽敞,窗棂大小刚好,家具也齐全,屋子应该事先收拾过,擦得一层不染。
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只迎客的花猫,喵喵围着几个姑娘叫着,声音异常娇柔,抚慰着孟稻儿慌乱的心。
“孟姐姐,你们自便,回头我再来找你,我家在三楼。”阿今说完,笑盈盈地离去。
阿今离开之后,忍冬小声问道,“姑娘,可有大郎君他们的消息?”
孟稻儿摇摇头,见忍冬准备收拾行李,便拦住她,“不忙,上山一路你也累了,先歇一会儿喝点水缓缓。”
忍冬依了。堂屋桌上的茶壶里有水,忍冬倒了两碗。
主仆二人坐下,喝了水,只默默歇息,各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木窗上咔嗒一声响,将兀自出神的孟稻儿吓了一跳,接着又响了一声。
忍冬忙起身出去,很快便折回,“是带姑娘上山的男子。”
孟稻儿这才起身,出了屋,站在楼道里向外一探头,便见到楼下似笑非笑的谭临沧,他伸出食指,朝他自己曲了曲。
她转身对屋里的忍冬说:“你在屋里等我。”然后咚咚咚下楼。
“何事?”
“信写好了么?”
“什么信?”
“请你青梅竹马的信。”
“我没说过要给他写信。”
“当真?”
“他来或者不来,也改变不了他是我未婚夫的事实。”与声如洪钟的谭临沧相比,孟稻儿的声音始终很小。
“你不写,我写。”谭临沧敛住笑容的时候,眼神便会变得锐利无比,“你最好不是撒谎,若敢骗我,咱们就先洞房后成亲!”
“你到底要不要脸?”他一提这个,孟稻儿就想跟他急,却又不敢大声嚷嚷,生怕惊动了别的家眷,自一进入这座碉楼的那一刻起,便不断有人偷偷探出头来看热闹。
“不要。”谭临沧恶狠狠地说,“祝鹤回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我要娶你他就回来,你在撒谎!”
“不相信的人是你,若想对证,按理该你跟我下山见他,不是么?”
“我是山匪,不讲道理。”
“你!——”
“跟我来。”
“上哪儿去?”
“少废话。”
在谭临沧简陋的书房里,孟稻儿见他翻出纸笺,知道终是拗不过他,便说道:“要我将他叫来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有趣!”谭临沧觑了孟稻儿一眼,“你如今身在飞鱼台,还跟我提条件?既然你的青梅竹马回来了,为何他还允你上山,嗯?还是说,他利用你来获取飞鱼台的情报?!”方才出去一趟,他从属下那儿问到的消息十分有限,只得知新知州的名字,并不能百分百证明他就是孟稻儿的青梅竹马。
孟稻儿的心猛地跳到嗓子眼,却嘴硬地反驳他,“我今日不得已上山是因为我以为你把我哥哥和侄儿掳了来,与祝知州又有什么相干?便是他不愿让我来,然我家人在你手里,我岂能袖手旁观?你既疑他派我获取情报,我岂能想不到这一层,又如何能再请他自投罗网?!”
“确认你在他心中分量的时候到了。”谭临沧见她说得合情合理,心中已差不多信了她的话,“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与他退婚,同我成亲此事便——”
孟稻儿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谭大哥,你难道不曾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么?”
“我强扭的瓜都很甜。”
“你甜我不甜!”
“日久会生情,你慢慢也会甜的。”谭临沧猛地抬起头,邪恶地笑着,“还是美人没信心能将你的青梅竹马叫来?”他说完,忽然放下手中的墨锭。
“既然谭大哥执意如此,我便叫你死心。”孟稻儿心想,祝知州本身就苦无机会上飞鱼台,不若赌一把,“我若叫他,他一定会来!”
“那便麻利些。”
铺开纸笺,提笔之际,孟稻儿忽地看向谭临沧,盯着他的眼睛,一个深呼吸之后,她鼓足勇气,非常直白地问道:“谭大哥为何偏想与我成亲?”
“别废话,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谭临沧也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得又清晰又干脆。
孟稻儿又将笔放下,“你明知道我已经心有所属。”
“那又如何?害你等那么久的人,你干嘛稀罕他?要我说,你不如把这婚退了,嫁给我得了。”
“哪有你这样强人所难的?”
“我什么时候强人所难过?我是在劝你苦海无边及早回头,懂不懂?”谭临沧很生气,他原本的计划全被忽然回来的祝鹤回打乱了。
孟稻儿见他眼睛眯得细细的,就像在试图洞穿自己。
仔细地想想,谭临沧好像真的没有强迫过自己,哥哥与侄儿之事差不多算是误会,接他请帖上山自然也不算;便是现在要请祝知州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