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现在改名字很难,在父母的支持鼓动下,提前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我爸一早帮着支好了招,“每天去派出所报到,让警察觉得捻不走你,死磕,他天天看着你烦,就帮你办了。这事让你妈陪着你全权办理。”

    区派出所内。

    我妈抽出照顾姥姥的间歇,陪我来办改名字,连顺带先迁户口的事,不过幸好出了姥姥家的小区不远就是户籍所在片的派出所,我和我妈提前说好准时在派出所集合。随后,我妈将我的户口从原来已拆迁的我爸户头区,迁到现在所住的区片。

    办完迁户口的手续,我妈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对面的卢警官,是位三十多岁的户籍警,直奔主题,“我想问问现在改名字都有什么手续?过了十八岁还能改吗?”

    “谁要改名字?”

    我妈手指了下身旁站着的自己。

    “分年龄,未满十八周岁的,咱们这派出所所长就有权批。已满十八周岁的,要往市局上报,等市局批,很多手续,挺麻烦的,我劝您最好别改,挺难批的。”

    “没事,我们不怕麻烦。”

    “您要是真想改,先去开个无犯罪证明来。”

    “去哪开?”

    卢警官从桌上寻了张白纸,拿只笔写下来,边写边说,“我给您写个条,按这个具体地址去就行。”

    卢警官写好,将纸平推过来,我妈双手举起瞧着。

    “现在开个证明得花几十,我是劝您别改,怕您最后白花钱。”

    我妈低头将纸折好,连同桌上的证件一并收入包中,“麻烦您了啊,那我们走了。”

    趁着我妈每周周日歇班,两个人开来了无犯罪记录证明,我妈把证明拍在卢警官桌上。

    “下回这种事让她自己来办。”卢警官看不惯像我这样已二十多岁的女孩,办事情还要父母陪伴身边。

    我不悦听下,也不知为何,突然间没了小时候的那股冲劲,越长大越退缩。

    我妈话说得客气,“劳烦您多给费费心。”

    卢警察推诿,“这我可没法跟您保证。”

    “证明开来了,还有什么手续?”

    “你得写个申请书。”卢警官从抽屉里抽出张纸,放在我妈身前的桌上。

    我妈的字迹比我娟秀好看,所以帮我写了申请书。

    申请书

    因在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重名的情况,在学校期间也不同程度遇到过名字相似或相同的状况,给正常的生活工作带来许多困扰,为方便以后的就业,所以特向贵局,请将本人姜晶,更改名为姜惟安。本人承诺没有违法犯罪记录及其他经济纠纷。

    申请人:姜晶

    2014.10.30

    下一步,警察要求去挨个学校开重名证明和学籍表底挡,小学初中中专包括小区居委会全要开来。

    我偕同母亲重返中专开证明,竟被学校的老师给轰了出来,说是毕业不再管了,推脱下,让去近郊的学校总校区开证明,近郊,在城市的另一头了。

    回家的路上,母亲被老师的低素质给弄懵了,“你们学校这什么不入流的老师?”

    我耳中听下母亲的抱怨,脑中遥想当初,厌学的自己,被市重点中学的老师推荐到这所中专,选中看似不错的动漫制作专业,以为以后会有项立命安身的专业技能,笃信未来一片光明,只可惜这又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学校找了几个临时配备的老师,三年时间只教了最基本的剪辑处理方法,可学校的收费并不低,黑了家长们不少的血汗钱,三年时间没学到什么东西,中途被老师劝说下又改了专业,最后混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大专,大专毕业之后,学校老师又开始大力推销专接本。自己当初的那一点点对生活对未来对人性的美好预期,在这里被全然摧残得片瓦不留。

    近郊的总校区。

    整个校区异常静谧,母亲把脸贴近一处教室的窗子往里扒望,空无一人。我妈在前面走,疲累的自己跟在后边不即不离地尾随,几乎把整个校区快走遍了,好不容易才在其中一间敞开的教室中,找到一位五六十岁的白发苍苍的男教师。

    “麻烦问您一下,教导处在哪?”

    老教师站在讲台前,手指着后方,“最后那间就是教导处。”

    “谢谢。”

    母亲走进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我随后赶到,见屋内只有一位短发的中年女老师坐在格段里,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母亲,“您找谁?”

    “我想问问,开证明应该找谁?”

    “您要开什么证明?”

    “我们孩子毕业了,想改名字,得开个重名证明。”

    “这个证明没法给你开。”

    话音落下,我的心情也由此顷刻间跌落谷底。

    我妈跟女老师翻来覆去周旋许久,把各中责任说明,女老师依旧怕担责任,也还是没开来。

    我们俩失落的走出教务处,又回经刚刚那间敞开的教室,老教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