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有一位男同学,我妈停下脚步,想了想,现下拉住我的手臂,站在老教师面前,我妈跟老教师讲了情,恳求通融给开个证明。
“是不是在校生?”
我妈迅即侧过脸朝我递了个眼色,我目光一接,迟钝几秒才会意,傻傻的点点头。
老教师为难的找了张白纸,给开了重名证明并盖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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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某日下昼,家中唯有我爸与我。在手机音乐的背景声下,我爸突然问我,“闺女,手底下还有钱吗?爸手机欠费了!”
我每到这种时候总是想不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家中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好一些呢?
我下床穿上拖鞋,木然挪开餐桌,站到衣柜跟前,打开柜子,从包里掏出皮夹。
我爸在身后说着,“她们家人都是钱排第一位,你妈买衣服倒是舍得花钱,可对吃的就糊弄。”
我面无表情地抽出两百,递给我爸,再数数自己黑皮夹里的钱,加起来一共还剩下两千。
“回头爸还你。”
我全程没搭话,默默扣上皮夹的纽扣,放回包里,关上衣柜,盘腿坐回床上。
只去了中专开个证明便已如此费劲,一想到还要去小学中学该如何是好?遂不再舍近求远,先去居委会,其他再说。
我妈先去小区居委会开证明,中途居委会打电话来求证,卢警官在电话里不知跟人说了什么,在极力阻拦,办事人员死活不给开证明了。害得我妈白跑一趟,气得忿然跑到派出所站在院里跟卢警官理论。我在远处一旁一脸木然的站着,心里翻江倒海,胸腔中满是气愤。
事情发展令人绝望,无功而返,皆是徒然,我妈又回到姥姥家,而我愤而离去,怀着满怀对警察的愤恨,快步往家走的一路上,边走边咬牙切齿地狠狠在心里咒骂他,以致被气得浑身发抖。
我一脸丧气地爬上楼,一进门就气哼哼的把精致的斜挎包摔在了桌上,怒气未消,更难平,为此气结许久。
我爸见我气性极大,语气冷却,猜到了结果,“怎么样,证明不给开?”
我不做声。
夜间,我妈回到家,告知了我爸,并和我爸商议此事,其他证明更不好开,何况更为详细的学籍表,现在学校都怕担责任,在这卡壳了。想试着找找身边人托托关系,可想了一圈也找不到能托关系的人,眼下,路皆被堵死了,毫无头绪可言。
我妈转头问我,“如果改不成名字,心里能接受吗?”
我执拗且坚定,“接受不了……”
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对人生的不甘心。
我妈宽慰我,“就算改不了名字也要承受,现在办点事多难,你现在还听说身边人有改名字成功的吗?没有吧……你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我们单位以前的头儿,九十年代为了给农村老婆办户口,头发都急白了,吃着你喝着你还不给你办事,给你办完了,他们吃谁去?这不都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的办法嘛。”
和我爸说着话,说着说着,一会儿功夫,我妈便撑不开眼,缩回床上睡觉了。
我着实想不开,头蒙上薄被,平躺床上泪落满面,泪水不自觉的流向发间,偏执的往死胡同里钻,自从改名字的事,总有阻碍后,自己跟自己较劲,缓不过劲来,脑中想着事,气着气着竟不自觉的睡着了。
当夜,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冲进派出所,被气得急哭了,包里藏了把水果刀,生生把刀抽出来,照着自己的右手腕狠狠的一割,血溅四周,在场的卢警官连同我妈被我极端的举动吓坏了,最后被警车送进了医院。
晚间梦醒,我没有被吓醒,父母已入睡,全身蜷缩成一团,只是脸上淌下泪水,撕心裂肺的哭了。面对生活,我已彻底麻木了,身体上的疼痛抵不过内心的无望,我已活不下去了,没人能理解,那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对现实的无望,急得无数次红了眼眶。
这是毕业后的第二年,改名字的事,便这么一直搁浅着。这半年多来,我内心受挫,不知从何时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总在脑海浮现,自杀这个念头,偷偷的埋在自己心中,灰色负面思绪侵袭半刻也不得停歇,情绪低落成为常态并加重,我自罪,把自己的内心封锁起来,不敢见人,不与任何人交流,不想说一句话,一言不发,失了魂似的,没有一丝生气,僵硬的面部表情,似个空壳,木然间,脑中一动不动思考着,有过无数次轻生的念头,不知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太煎熬了,灰色的世界里,对人生绝望了。每一天充满苦难,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解脱。
我由此开始自我怀疑是否得了抑郁症?毕业后的情绪一直不好,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压抑到顶点时,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道出来,“我累了,心累了,像个老人一样……”
直到注意到我情绪濒临崩溃,我妈才重视起来,说几句劝慰的话,“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总憋在心里。”之后不断提醒带着责备,“你找工作的事,怎么又没信了……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