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侧岸边。

    我抬头瞄向侧岸的堂哥已钓上一只螃蟹,目光又收回来,蹙着眉不耐烦,“行了,看见了……”

    窥着眼下清浅的池边,有游动的螃蟹,我回过神来,生疏的双腿夹着鱼竿给它上饵,做好了准备工作,便攻着身手持竿往池塘里抛,钩垂落进池塘,又坐回马扎垂钓,耐心等待,我静止地死死盯牢鱼竿,注目水面的鱼竿动静。

    没过多久,在池塘岸边,流动的水面上,竿就晃动了一下,螃蟹似是上钩了,线被重重拖住不放,我迅速一手起竿,不动声色的将螃蟹拖出了水面,另一只手拿起抄子给它网住,捞上来,倒入身旁的红桶中。

    我妈比我还乐得不已,又心平气和呆望着自己的鱼竿。

    微风吹皱一片水面,漂浮不定的浮萍慢悠悠的在往我这边拂来,我用抄子打捞出浮萍,扣到岸边,顷刻间倾泻而出,反复几次竟上瘾起来。

    下午一两点钟,收竿提桶,一行人拿好物品到院里集合,老板收桶给螃蟹称斤结帐,我瞄着水桶里螃蟹的数量。是堂哥结的账,随后提着整桶的螃蟹,给旁边屋的炒菜师傅提了过去,等食农家特色菜及蒸蟹。

    在太阳伞下,两家子围坐在露天桌椅,呆等着,不会儿那些螃蟹冒着热气便摆上桌了,还有两盘小炒,大家一起下筷。

    “晶晶,一块出来玩玩多好,别总闷在家里。”大爷顺势从中挑个肥美的螃蟹,放入我身前的碗中。

    我眼神满是自卑的飘忽躲闪,不敢抬头直视别人的眼睛,只低头审视。

    我爸帮我解释,“半年半年都不带下楼的,今儿能出门,已属难得。”

    我低头拿起盘子里刚蒸熟还热气腾腾的螃蟹,把螃蟹盖与肉身分离,掰下螃蟹爪,便蘸进调好的酱汁里,占在碗边控了控,随后塞入嘴中。

    吹着微风,边吃着,亲戚间边悠哉悠哉的聊天。

    酒足饭饱后,伴着落日余晖,发动开车往回赶,回程的路上,我摇下车窗,悠哉惬意的平躺在七座车的第二排座上,掏出手机打开音乐APP选好一首歌正播放音乐,戴上耳机,立时淹没在音乐声中,我跟着浅浅低吟唱起:

    “总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我无所谓

    这样的感觉或许从以前就在

    努力独自面对倔强的以为

    没人能体会我这孤独的伤悲

    就别抱紧我别安慰我

    就放弃我让我继续坠落

    爱是什么颜色

    模糊了忘记了

    似乎爱曾与我擦肩而过

    却不曾逗留也从不属于我

    心已破碎的我该要如何振作

    一身的防备只想躲进个角落

    把真心话说穿了我真的累了

    经历过曲折最后又得到什么

    就别抱紧我别安慰我

    就放弃我让我继续坠落

    爱是什么颜色

    模糊了忘记了

    似乎爱曾与我擦肩而过

    却不曾逗留也从不属于我

    羡慕那些有完美生活的你们

    童年记忆的快乐多过伤痕

    生命开的玩笑有没有分寸

    带走了我的天真

    就别抱紧我别安慰我

    就放弃我让我继续坠落

    别说为我心疼舍不得我疯了

    别说阳光在远方等着我

    它不曾来过它从不属于我。”

    跟唱着唱着,便哽咽着落泪了。

    从高架桥上疾驰而过的车流中行进,任车朝市区驶去,又穿过黑漆漆的隧道。堂哥的车不久便超越了我们,一溜烟车一去无踪。

    我躺在座位上,街景从眼前一一掠闪过,一直开到小区楼下。

    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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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初秋。

    紧接着就是我爸同事女儿的婚礼,父母商讨合计一番,末了决定,终究还是我妈出随礼钱。

    婚礼当天,我懒得动弹,只想赖在床上不出门不见人,我爸硬是三催四请动员了我一上午,把我从家里生拉硬拽出来,我下了很大决心,硬着头皮终是答应了去。

    我妈打开衣柜门,发出吱呀一声,翻箱倒柜的从衣柜里一阵好找,扒着衣橱挑几件拽出来,把衣服摊了一床,挨件试穿,眼神对视,“丫头,你说我哪件衣服好看?帮我参谋参谋。”

    我面色僵硬,目光在母亲的装束上审视片刻,有点点痛苦和不耐烦,“都行!”

    “我想起来有条裙子。”继续扎进衣橱里,翻了一小会儿把裙子抻出来,放在床上瞪着看了看,连试几件,穿上这条镂空的绿裙子很和身,“丫头,这件呢?”

    我敷衍,皱着眉不耐烦的点点头。

    提前手机看好车次,三口抓紧步出小区,站在公交站前,我扣着帽子硬着头皮不适应的这种外界喧嚣的侵袭,帽檐压得极低,见母亲风姿绰约的盛装出席,搭上公交,我手拽着扶手,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