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号称久经情场的白藉有些不自在,“今晚怕是不能在这屋子里睡。”
“为什么?”不睡屋子里难道睡房顶啊。
“那苏家二公子不容你我,晚上说不定会派人过来……”
百里望月松开她,点到为止。
白藉想这倒也是,“那我们去哪儿睡?”
半夜,正子时。
白藉和百里望月两个人在房顶上,大眼瞪小眼的,赏月亮。
白藉,一语成谶……
突然,宅子西边传来声响,极惨烈的一声哀嚎,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可这般大的宅子里却无一点动静,没有一个人出来张望,人人都已经麻木了。
百里望月在白藉身上施了保护咒,“你别怕,我去看看。”
百里望月要起身,袖子却突然被白藉拉住,他刚要回头安抚,话还未出口,就看到白藉兴奋的眼神。
百里望月,“???”
“别丢下我,我一个人害怕。”
这是害怕的神情吗,怎么由内而外散发着看热闹的渴望。
“危险……”
“不是有你在吗,肯定没事。”白藉无脑脱口而出的信任话却让百里望月一怔。
“好,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百里望月带着白藉超东边飞去,越靠近,连白藉也觉得这周遭的气氛,很不好。
这边白藉朝四周望了望,抬头竟发现,方才天上皎洁明亮的月亮,在此处看,竟隐隐泛着血红。
那惨叫一声低过一声,似乎已经快不行了,百里望月破门而入的瞬间,白藉在他身后的空隙里,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倒在地上,胳膊上有鲜血汩汩地流出。
紧接着便有一股阴风吹了出来,白藉没防备地眯了眯眼,却见百里望月丝毫不受干扰,他抬腕翻掌,一道光凝成了一把剑,随着他的意念,直直地刺向那股阴风。
紧接着便传来“啊”得一声低呼,阴风越来越浓郁,变得有颜色形体,最后跪到在地上,看身形,也不过是个十几岁大的柔弱女子。
可白藉知道,她可不柔弱,而且并非善类,甚至手上还有人命。
那女子,啊不,不知是女妖还是女鬼的,被百里望月打到了地上,准备爬起来,百里望月一个掌风下去,又将她拍在了地上,如此来来回回三四下。
那女鬼竟然索性撒泼着不起来了。
“凭什么,他们兄弟二人,恬不知耻,一个负我,一个害我,我偏不能反抗,只能任他们拿捏生死吗?”
女鬼说着哇哇大哭起来。
白藉额上冒出了一滴冷汗,如今的女鬼,皆变作如此这般的画风了吗?
可百里望月闻之眉头皱了起来,兄弟二人,说得莫不就是那苏家的二兄弟?
这是内宅恩怨?
白藉看那女鬼哭得惨兮兮的,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跟前,伸出一只手,那女鬼抬起头泪眼朦胧,也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手。
可惜她只是个魂魄,并没有实体,她的手碰不到白藉的手,从白藉的手上穿了过去。穿过去的瞬间女鬼的嘴角塌了塌,有些落寞,但也还是顺势站了起来。
成功地站起来后,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百里望月两眼,见他不打算出手将她再次拍到地上,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从女鬼抽抽搭搭地叙述中,他们知道了大概的故事。
这女鬼生前名唤做沈昭晚,是普通门户的女子,来这苏府做丫鬟,苏夫人很喜欢她,便让她在身边伺候了。
后来,她就和苏墨钦相爱了,在一起三年,苏墨钦恪守礼节,并没有做任何轻浮之举,让她觉得可以托付,且苏家不是重利的门户,苏墨钦在暗地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提亲的事情了。
这件事被苏家二公子苏言钦撞破了。
她知道苏墨钦甚是疼爱这个弟弟,可她不知道他竟疼他至此,不知苏言钦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就把她送给了苏言钦。
她不知道苏言钦要她做什么,他把她要过来,就是随便安置在了一间屋子里,并不予理会。
后来,一天晚上,苏言钦告诉她,他将她妹妹卖到了昌平的最欢楼。
她当时知道的时候脑子一怔,一片空白。她就算了,为什么要那样对她的妹妹。后来她才知道,是苏墨钦旁敲侧击地想要要回她,惹得苏言钦这样。
沈昭晚只觉得天崩地裂,她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最后她想一死了之,她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可偏偏,苏言钦不让她死,将她囚禁起来,并且用了一些手段,让她无法寻死。
可后来她想通了,不寻死了,想活着,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苏言钦偏偏又不乐意了,于是杀死了她。
她想死,苏言钦不让她死,她想好好活着,苏言钦偏不让她活。
她死时怨念太重,被束缚在这座宅子里,却近不得他们二兄弟的身前,他们身上挂着百天时在寺庙中开过光的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