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就是当年他亲手刻的那串,每颗珠子上刻
有小小的“蕊儿”,他盼着母亲生下妹妹,母亲却被父亲典卖出去,从此生死不明。
现在义父拿出这串旧物,李琢就知道他说的真话,怀有身孕的母亲沦落进宫,生了一个女婴,这在宫里是不容的,死后下
葬草草,尸骨已无处寻了,但妹妹…… “求义父成全我跟妹妹团聚。”李琢红着眼磕头,眉骨上挂着一道鲜血,可怜至极。
冯宦官深深叹息,他可怜这孩子,但显然不会轻易说出他妹妹的下落,要捏着他的把柄,才能为自己所用,再者他亲妹妹
是那样的身份,牵涉到皇室丑闻,一旦说漏嘴,谁也讨不了好,冯宦官狠下心肠,冷冷道:“我可以成全,但你妹妹跟公主,
只能选一样。你敢选公主,就别想一辈子知道你妹妹下落。但若是及时放下不该有的念头,还能让公主平安待在承欢殿,不会
有事。”
李琢双目已泛起红意,狠狠捏着拳头,他不明白,只想守着公主,为何每个人都要逼着他离开,好像连老天爷都在反对。
李琢从来不信天意,但深知现在不应下,公主就没了活路,他也舍不得从没谋面的妹妹,母亲去世前的心愿,应该很想让
他能和妹妹见上一面,可是到死都没有见到,死不瞑目。为了母亲的遗愿,最终李琢伏在地上道:“孩儿都听义父的。”羣:32/16-7*18-0+5
冯宦官满意道:“先回去收拾,明天一早就来坤宁宫当差。”
李琢回来时,召集承欢殿几个宫女,交代事宜。
众人知道他要去坤宁宫当差,羡慕又嫉妒,唯独秋荷跟过来,取出一只荷包,红着脸道:“请先生收下。”
对于秋荷的心意,李琢不是没有察觉,但他心里就这么点大,只能装着一个人,婉拒道:“我是这样的身份,姐姐莫要折
煞我了。”
秋荷却以为他自卑,红着脸道:“我不介意你的身份,再说,宫里悄悄做对食的,还会少吗?我不求男欢女爱,只求在这
宫里,图个说体己话的人。”
秋荷鼓足勇气说出这番话,担心现在不说,以后没机会,又怕李琢不接,急忙忙塞他怀里,落荒而逃。
李琢一怔,被迫拿着荷包,还没处理,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第五章 皇叔H (200猪)
芙珠大病初愈,身子没好全,这几日大半在补觉,她睡得正浅,梦里正被崔皇叔缠上,他压着妃子在树干上剧烈撞击,忽
然漆黑的眼仁一转,像罗刹一样泛红的眼睛,定定看住她。
芙珠惊醒了,四顾茫然,听到外面二人的说话声,知道李琢回来了,欢欢喜喜出来迎接,却看到秋荷把荷包塞到李琢怀
里,而李琢没有拒绝,她歪着头儿,打量了会儿。
说来可笑,芙珠虽然是公主,却在冷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没上过一天正经的学,不知道男女之防,也不知道荷包是女子送
给心上人的私密物,但现在看到李琢受了别的女子东西,觉得刺眼。
“这么冷,公主怎么出来了?”李琢看芙珠穿着单薄,敞开身上的厚披风,将人裹到怀里,打抱进去,附近没人看到这一
幕。
芙珠眼儿一眨一眨的,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荷包,李琢没有遮掩,“秋荷最近得空,给殿里每个人绣了荷包,这是给公主
的,公主瞧瞧,喜欢吗?”
芙珠撇嘴,显然是不喜欢,李琢脸偎着她耳朵,柔声道:“公主不喜欢,就是不重要的东西,那就丢了。”
李琢主动拿着一把剪子,把荷包剪得稀碎,他随意践踏别人的真心,只要公主能高兴,芙珠却看着有点懵,觉得他这样做
不大好,她虽然讨厌秋荷,但觉得所有东西都该被呵护。
李琢看她怔着,伸指刮刮她脸蛋,芙珠看到他,从身子到心都软了,歪在他怀里,仰起小脸,张开嫣红的嘴唇,被他吸着
舌头。
李琢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落了些雪花,芙珠不停吐出舌尖,鼻尖顶着鼻梁,呼吸交缠,胡乱擦去他脸上快融化的雪花,摸
着他身上簇新的披风,扯扯他袖子,哪儿得来的?
“臣刚才去坤宁宫,把昨儿没领完的半份赏拿回来了,公主瞧瞧,这是什么。”李琢像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摸出一粒明亮
的夜明珠,捧到她手心里。
芙珠惊喜爱不释手,抬头冲他一笑,眼儿弯弯的,像藏着一对含情的勾子,她不能说话,心里却在说,他是她生命里的亮
光。
李琢原本要说的事情,哽咽在嘴里,他狠狠心肠,用寻常的口吻说道,“太后赏识臣,提拔臣去她身边办事,明日就要去
了。”
芙珠听了呆住,一动不动,显然还没消化。
李琢怕她难受,连忙解释,“臣换了地方办差而已,还是会和从前一样陪公主。”
芙珠却忽然冲他一笑,仿佛对他说,没关系的,他有出息,她很高兴。
这是芙珠的真心话,她跟阿琢,是最轻贱的两只蝼蚁,根本无力抵抗威严的太后,更何况,她的阿琢,从来不是池中困
鱼,小小的承欢殿关不住他。
想着以后阿琢能像冯宦官一样,在宫里呼风唤雨,那么他们的家也就更大,更牢固了,芙珠又擦擦脸,高兴起来,想知道
他下回什么时候来看她?
去了太后身边,不能住在承欢殿,不能每夜都与她同睡,甚至不能每天见面。
李琢握住她的手,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
这样娇弱的公主,身边少了他,该怎么活,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