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
背后一声牌九。
表哥:“你骗我。”
她:“真的。”
被一声牌K压了下去。
表哥:“我懂,我高中时也谈过恋爱,长得可帅了。”
她:“那叫帅吗?”
表哥:“怎么不叫?你喜欢他。”
她:“真的没有……”
表哥他妈一声王炸。
表哥:“高中还是不谈恋爱的好。”
她:“……”
级长毕竟是级长,看的学生也多,很容易就看出点端倪。学生谈恋爱这事,谈得好985双飞翼,谈得不好二三本一点通。遇上可疑的,温柔地问多几问,答案就出来了,处理也恰当,没什么例外。
但也有的不懂事的倔驴,一直咬口莫得莫得,这种要不就是怕得紧,要不就是真冤枉了。
他看她上去不像是倔,不像是怕,也不像是冤枉的那种。
表哥最后一次疑惑探头:“真的没有?”
她有气无力:“真没有……”
他放下心来,带上眼镜,重新端起红笔弯腰批卷,刚要落笔,他又一抬头,问道:
“我真的不帅吗?”
她:“不帅。”
表哥疑惑似地挑了挑眉,回过目光,笔上唰唰地又改了几道题。
“那我和乐鸣比呢?”
她:“……”
回答突然停止。
她脸红了。
☆、不说话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顾城《门前》
-
他睡着了。
就像是一点点阳光,覆盖在眉睑上,他合着眼,有东西在一点点地闪。
想着,东西,她托着腮。
某些思绪,慢慢地漂浮在空中,连成丝,连成线,一根一根地缠绕着被吹拂而过。
懵懂。
这个年纪,总有一些情愫。她回头,眼眸弯瞥,一刹那,逐渐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他真好看。
不是平常口里说的好看,他就是那种,十分温和好看,直戳她心的好看。
他自己或许不知道。
长大后,就从来没有人夸过他了,他是座小小的孤岛,飘在了满是水的海里。
透明,茫然。
温吞的气泡在空气中回响,指尖蒙上的一粒尘起舞飞旋。
柔软一点,再一点。眼神不经意地碰撞上,没有声息可以把他弄醒,可他慢慢挪了一个度,睁开了眼睛。
天生的云顺风飘开,阳光倏地形成光束,玻璃窗从左往右渐渐明晰,很快,眼前明亮起来,浮光中的尘埃上一下,随气息游漾。
他伸出半只手,靠在窗前,半只手映上阳光。
很温暖,舒服。
长睫随风轻轻晃动,一点儿气息就能吹动他眼中的水波,那双眼睛温柔,带着点惆怅,时不时会充满些寂寞。
书页是停在那儿,她也看见了,有着微淡冷净的的泛白,上面纂着一句浅浅的话语,很短,很近。
「墙后的草不会再长大」
仅此而已。
-
两个星期后,是一段小考。
他哪儿都不好,她把他拉到咖啡厅里去,什么都不点,只是坐着,两人占了旮旯角落的位置。
有冷气,灯,还有安静。
一棵绿植垂了垂叶子。
没什么人,老板自己在擦咖啡杯,低头坐在高脚凳上,不说话。
他们也不说话。
桌面上不失凌乱地摆着点东西,纸,笔,或是什么练习题。
他多是一些知识点的复习,她则是揪着小题,时不时凑在一起,时不时小歇闲静。
老板看书,每看到一句「我爱你」,就把它誉写在牛皮纸上,粘起来,排成断断续续的一列。咖啡厅里没有放着音乐。
第一次来,很生,是她先发现的。
后来,次数变多起来。
老板人很好,不怎么爱笑,却很温吞,留着稍稍凌乱的长发,不戴眼镜。
他们人也很好,不怎么爱闹,穿戴整齐的校服不拉胯,背着书包。
有时他会给他们免费的水,有时候一杯提神的咖啡。
另外一个女生也喜欢来这儿画画,是个大学生,留乌黑的长发。
老板蹲守在一旁,只是安静的看着。
他们的世界就像这样一样安静,她累了的时候,也喜欢闭眼,摘下耳朵里的东西,变得安静一点起来。
「你知道吗?」
她问他。
「有一个函数,很漂亮。」
她说。
「笛卡尔的函数,心形的,有人改了,更像了。」
她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