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容”返回客栈。一路上,她将编排好的经历娓娓道来,说道来路上碰见的各种艰险,他不仅没有怀疑,反而对一路奔波的她倍感怜惜。
到了客栈后,傅铮便将容容介绍给了匀亭及焕之。二人对视一眼,均对这个“容容”感到怀疑。
私下里,顾匀亭将自己的顾虑一一细说与程焕之听:
“并非我不信任傅大哥的师妹,只是若如她所言,受继母胁迫逼婚,为什么不去寻找二人的大师兄。大师兄身为虎竜山代理掌门,若要为她讨回公道,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而且我们大战的地点是在汝南郡,短短几日,她如何能如此精准找到洛阳来?”
她对傅铮心中已有情意,自己却不知。
当听到那个温柔美丽的司琴容容,说自己如何千里寻找傅铮的时候,她本能地就不舒服,自然地,便以恶意去揣测这一切:
“更何况,一个涉世未深,武艺又并不高强的女子,竟能千里单骑,从扬州到洛阳,一路毫发无伤,这实在有违常理……”
“顾姐姐,你分析的太对了!我原是想不出那么多疑点,我就是觉得这个师妹来者不善。而且更费解的是,我竟然觉得她的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程焕之说着便敲起了脑袋,眉头深锁,半晌摇了摇头,“我还是想不起来”。
两人为了防止傅铮对善恶难明的“容容”泄露机要,便决定紧盯他们,一旦她有打探消息的苗头,就转开话题。
晚间,四人围坐用餐。
出乎意料的是,“容容”一句也不问众人接下来的打算,而是不时与傅铮回忆当初在虎竜山上学艺的趣事,说到她曾戏言将来要嫁给傅铮,还找邵景行证婚之事,二人开怀大笑。
看见二人忆起往事,容容言语间情真意切,不似作伪,程焕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一旁的顾匀亭则心头烦闷,一晚上看那二人有说有笑,而且说道儿时趣事,还颇有几番青梅竹马的味道,她再不愿意听下去,便匆匆离席。
第18章 同门相见阴谋酿(下) 汝南大婚当日,……
顾匀亭走后不久,傅铮便也托借口离席。他虽反复告诫自己,不配对她起心动念,但心中总是牵挂着她。她一离开,自己便无心听容容回忆旧事了。
他在后院寻了一番后,终于找到她。凉凉月色下,她独坐廊中,似乎有些不开心。
他默默上前,在她身后停下,半晌后说道:“顾姑娘,你的伤,都好了吗?”
她听了更是烦闷,心想,“好呀,唤他师妹时一口一个容容,换我便成了顾姑娘。真是亲疏立现”。她也冷冷回了一句:“不劳傅大哥费心”,扭头便走。
他再傻也知道这句话是带着情绪的。他来不及想为什么,双手不自觉的先将她拦下。待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双手揽着她。他暗骂自己一声,连忙放开双手,心头慌乱的说道:“顾姑娘,我是无心的。”
一句“无心”更让匀亭郁结,她本想转身回屋,可看见他一副焦急又担忧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回过身来问道:“你的师妹可知,我们接下来要去寻那宝花庙?”
“她并不知。顾姑娘,你可是怀疑容容……”
“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多留个心眼总是不错的”,她不愿让傅铮知道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妒意,只选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咬了咬唇说道,“还有……以后别顾姑娘长顾姑娘短的,唤我‘亭儿’便是,我爹也是这么叫我的。”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回屋了。
傅铮心中虽然对“容容”的身份深信不疑,但不知怎的,他本能地不想违背顾匀亭的意愿,可让他对师妹撒谎,他又实难办到。
正在犯难之际,偏偏“容容”见他久不归席,又出来寻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
好在“容容”自从知道几人要去熊耳山后,就再也不追问半句众人接下来的行程,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程焕之对此倒感到诧异了,难道这“容容”的目的并不是探听他们的行踪?殊不知陆轻漪见他一脸戒备,心中只觉得可笑。
她和陆懿鸣本就打算引众人出城再围杀,既然他们决定了要去熊耳山,她就顺水推舟好了。
并且,她也根本不需要同陆懿鸣有什么联系,因为她早在身上抹下了净梵香,只要放出嗅香貂,天涯海角也能追到众人的下落。
等将这些人追到手,严刑拷打一番,什么东西问不出来?
次日,匀亭嘱托焕之看好“容容”,别让她同外人泄露行踪。之后,她便同傅铮一道,按计划去取定制的暗器。
路上,她忍不住问道:“傅大哥,你同你师妹很要好……对吧?”
“正是。当年我和容容入虎竜山时,都只有五、六岁,而大师兄已经成年了,因此我们自然日日处到一块儿。容容生性纯善,总被人欺负,但凡碰见委屈,都是我来为她撑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