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双颊,湿漉漉的眼睛扑闪着,视线飘忽,他忍不住失笑,“你喝醉了。”
被同一个人三番两次说喝醉了,郝念的脾气瞬间就蹿上了头,蹙起眉头,大声否认,“我没有。”
“你明天带上户口本,我们去登记。”
记忆里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宿醉,回房之后,郝念头疼胃疼,愣是辗转反侧了一夜也没有完全睡着,但意识又是模糊的。
她舔了舔唇,似乎还能感觉到昨天那柔软又冰凉的触感。
和程昇的吻不一样,程昇的吻总是主动的,热烈的,她只能被动地回应。
其实,还是会难过,认识七年,在一起两年,到最后,却只能这样收场。
算命先生说,她这一生最好的姻缘是在25岁,她以为程昇会是那个最好的,哪怕一开始她并不喜欢他,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合适。
“郝念,你爱我吗?”
提出分手之后,程昇没有解释也没有挽留,只问了她这一个问题。
爱吗?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能确定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爱情去的。
郝念晃了晃脑袋,一头扎进了绵软的被窝里,直到透不了气了才钻出来。
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欠几分。
不知道是房间隔音效果好,还是他也没起,屋子安静地让人有些心慌。
她洗漱完在房间里挣扎了会儿,胃疼的实在厉害,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了房间,洗手间左侧的房间房门开着一条缝,她慢慢踱步过去,小心翼翼伸长脖子往里看。
床上的被子规整地放着,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没人。
下了楼,屋子里也静悄悄的。
难道出门了?
走到厨房,吧台上放着一张纸,写着字,边上还放着一只保温杯,郝念拿起纸条看——
[醒了先喝杯温开水,桌上有汤,电饭煲里有粥,我在小木屋,有事去那里找我,如果不方便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下雨了,好好休息。]
面面俱到,体贴又不逾矩。
郝念听话地先倒了杯温开水喝,然后打开保温杯的盖子,酸酸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拿着杯子就直接喝了起来。
“喵~”
昨天那只猫,翻过沙发,箭步跑到她脚边,然后蹭了蹭她的腿,窝了下来。
这只猫好像很喜欢她。
吃饱喝足,那只猫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她脚边,时不时蹭一蹭她,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
郝念收拾好东西,将跑到洗碗池边的猫抱了起来,就像抱小孩一样,她笑眼弯弯地看它,“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喵~”
“我也喜欢你。”
“喵~”
“你叫什么呀?”
“喵~”
“中尉。”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郝念听到他声音的瞬间被吓了一大跳,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心虚。
她放下猫,尴尬地笑着,打了声招呼,“早,早啊。”
喻北平毫不留情地拆她的台,指了指客厅的钟,笑,“中午了。”
他说完,看她一脸不自然的模样,笑了笑,不再逗她,“我先上楼换洗,待会要出趟门。”
看他转身就准备走,郝念下意识就出声喊住了他,“那个,”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喻北平站在那,看到她忽然泛红的脸颊,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大概猜出了她想说什么,“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不用放心上。”
人生不就是一场冒险吗?
那天离职的时候,莉姐说的最后一句话。
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跟的第一个上司,工作了五年,不舍是真的,但是就像莉姐说的——
“郝念,纵有万般不舍,但是,人生不就是一场冒险吗?”
“昨天,”她追上去,拉住了迈步走上台阶的人的衣角,等他转回头,抬头看他,稳了稳气息,“我虽然喝醉了,说的话好像没过脑子,吓到了你,但是,我是认真的。”
春
春天的第四场雨
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下,郝念伸手去解安全带的扣子,转头看了眼左手已经拉住门把手准备下车的人,立马出声喊住了他,“那个,”
闻声,喻北平动作一顿,回头看她,“嗯?”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静了一会儿,问:“你真的不需要再想一想吗?”
喻北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收回手,笑着反问道:“你呢?”
“我,”郝念一时语塞,明明是她问的他,她只是想再确认一下,现在,皮球一踢反而踢到了她脚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认识还不到两天的男人,毫无疑问,单看外貌,绝对是完美的恋爱还有结婚对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