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的声音,郝念闻声看向声音的来源。
火车上的那位大叔!
他直直地朝着他们俩走过来,视线扫到她身上的时候,明显一愣。
喻北平等人走近了,收起车钥匙,喊了他一声,“小叔。”
小叔?难怪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今天怎么有空下山?”喻怀笙说着看向站在喻北平身旁的女孩,微微点头,“姑娘,一个人旅游还习惯吗?”
“嗯,”郝念尴尬地笑了笑,“好巧。”
她说着,下意识伸手拽了拽喻北平的衣角。
“郝念,”喻北平接收到讯息,笑着反手握住她准备收回去的手,“我妻子,我们刚刚登记完。”
呃……
这么直接。
闻言,喻怀笙唇角的笑意慢慢凝滞,视线落在对面十指相扣的手上,静了一瞬,毕竟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他收好情绪,“有空带念念回来吃顿饭。”
“好。”
简短的会面,郝念看着喻怀笙慢慢走远的身影,突然感觉无形的压力在一点一点地向她靠拢,慢慢裹住了她,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回家之前去了一趟宠物店,买了一些猫粮,顺路还带了只一条腿子绑着绷带的猫。
郝念看着趴在沙发上,一脸防备盯着她看的布偶猫,犹豫了会儿,伸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不反感,好像还挺享受的。
她试着朝它挪了挪位置,盯着它碧蓝的眼睛,笑着挥了挥手,“Hi~”
“喵~”
一秒破功。
喻北平告诉她,这只猫叫“上尉”。
“上尉”,“中尉”。
去民政局的路上,喻北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在军队待了十二年,一年前退的役。”
她有想过他以前从事过什么样的职业,第一直觉就是军人。
应该很不舍吧。
晚上郝念简单地烧了两个菜,喻北平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小木屋里,郝念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好去打扰他。
她坐在吧台边,双手撑着下巴一直看着身前蒸腾着的热气慢慢消散,等了十几分钟,转头看了眼通往后院的木门,郝念叹了声气,起身。
“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喻北平急匆匆地从后院进屋,边说着边整理身上有些脏乱的衣服,“饿了吗?”
问完,视线直直地落在了站在吧台边,围着围裙的人身上。
吧台上两碟菜,两碗饭,已经没有热气了。
郝念注意到他的视线,抬手不自然地将碎发发勾到耳后,“我烧了两个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以后,”喻北平走到吧台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做饭的事交给我就好。”
动作自然娴熟。
郝念抬眼看他,想反驳,但是视线落入他清亮带着笑意的眼睛时,只点了点头应了他一声“嗯。”
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解决完晚饭,喻北平在郝念开口动手之前将碗碟放入洗碗池,然后把她“撵”出了厨房。
郝念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背对着她,动作异常熟练的男人,她忽然有些鼻酸,毕业之后就强迫着自己长大,独挡一面,任何事都冲在前头,哪怕和程昇在一起的那几年,她也是扮演着那样的角色。
时间久了,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就是这样的女人,程昇出轨,所有人都让她体谅他,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本事,有本事就万事ok,而且她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只要他回头,什么都不是问题。
可是,凭什么呢?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了,”她突然出声,看着男人转过身,笑道,“我……”
“不会。”喻北平打断她的话,“郝念,这个不是承诺,是我的原则。”
春
春天的第五场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时钟指向十二点的瞬间,喻北平起身朝着厨房走了过去,留下郝念一个人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客厅的电视从打开之后就一直在一个频道,从八点档的电视剧放到十二点的深夜节目。
她拿起遥控器,调频,视线虽然一直紧紧锁着屏幕,注意力却全放在了身后。
喻北平从厨房出来,手上多了个杯子,杯里装着他刚刚泡好的蜂蜜水。
他走回客厅,看着沙发上听到他脚步声之后突然挺直背脊的人,忍不住扬了扬唇。
他有这么恐怖??
“喝点蜂蜜水助眠。”在郝念边上坐下,然后将杯子递给她,喻北平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困?”
“谢谢,”郝念伸手接过杯子,强忍住张大嘴巴打呵欠的动作,点了点头,“有点,你呢?”
喻北平惬意地往后一躺,双手自然地张开放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