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抖擞。
主卧和客卧的阳台相连,她转头看了眼主卧,微弱的灯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
应七安松了口气,下一秒,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赌气随便找了个人托付终身啊?!”
郝念和她不一样,她从小到大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姑娘,懂事乖巧惹人喜欢,而她一直都是让人不省心又头疼的姑娘,现在也这样。
程昇是郝念的初恋,是她准备结婚的对象,虽然她对程昇了解不深,但是她了解郝念,别人都不知道的郝念。
结婚这事,刚听到的时候她的确很震惊意外,但仔细一想,这就是郝念会干的事。
她懂事乖巧,但也会叛逆。
“我没有赌气,”似料到七安会这么说,郝念忽然笑了起来,“我没那么傻。”
她顿了会儿,慢慢走到主卧的阳台上,透过那条缝隙往里瞅了瞅,看不全屋里的景象,只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个人坐在床上看书。
“他很帅,个子高,当过兵,脾气很好,对人也很好。”
听着对面像似陷入爱情的声音,应七安扶了扶额,“你们认识多久了?”
“从开始到现在,两天。”
一句简单的话成功堵住了应七安的嘴。
“什么时候告诉叔叔阿姨?”
一句简单的问题成功堵住了郝念的嘴。
“过两天。”
“准备长居了?”应七安问,“这里的东西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长居吗?这些问题她完全没有考虑过。
应该要长居的,和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她的丈夫。
“嗯,你有时间先帮我把一些必需品寄给我吧,我把地址给你。”
“我还是不太放心。”应七安原地踱步,“你把他照片给我看看,或者让他接下电话。”
“啊?”郝念看了眼屋里的人,算是偷窥,屋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看他,“现在不太方便,他睡了。”
“睡了?新婚夜,你们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闻言,郝念莫名就红了耳廓,“困了就睡了。”
挂了电话,郝念耳边似乎还充溢着应七安最后说的那些话,新婚夜,相亲相爱……
脑海中莫名就浮现出一幕幕少儿不宜的画面,男主角是他。
郝念连忙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画面都甩出去。
转身准备回屋,身前玻璃门内的窗帘忽然被人拉开,然后,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穿着浴袍,微微露出精瘦的半裸的上半身。
八块腹肌隐隐可见,身材是真的很好,和她想的一样。
喻北平推开玻璃门,看着郝念呆呆盯着他上半身看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唇,“还不睡?”
郝念回过神,抬头对上他漾着笑意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嗯,刚刚和我朋友打完电话。”
喻北平点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郝念抓了抓被他弄乱的头发,心里越发觉得他就是把她当猫一样在逗。
转身回屋,左脚跟着右脚踩进屋子,拉上玻璃门之前,她探出脑袋尖偷偷看半倚在栏杆上的人,看他掏出烟盒子还有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然后熟练地叼在嘴里,打火机“噗呲”一声,火光在风中摇曳,直到点燃烟,熄灭。
红色的星点忽明忽暗,烟雾将他包裹着,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样,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在空中消散。
男人忽然转头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郝念立马缩回脑袋,关上玻璃门,拉上窗帘,动作迅速又连贯。
她倚在玻璃门上,抚了抚“砰砰”狂跳的心脏。
[喜欢是什么感觉?]
[当他出现了,你就会知道。]
春
春天的第六场雨
虽然和应七安说了过两天就把这些事告诉她爸妈,但是这所谓的“两天”郝念整整拖了一周也没开口。
七安也因为和同事临时换了班,那之后的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飞到挪威去了,郝念让她帮忙邮寄的一些必需品也没有寄过来。
七点半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郝念,她睁开眼,盯着白花花的墙顶看了几分钟,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没有急着下床,她拥着被子开始慢慢地环顾这不大不小的房间。
从小到大的小习惯,每天起床之前都这样。
原本只有一张床垫的房间,不过一周的时间就被塞得满满当当了,自制的床架,梳妆台,衣柜,还有一张专属于她的小摇椅。
她爸爸是一位木匠,现在,他也是。
后院的小木屋,她每天午后都会过去,坐在门口的小椅子上,上尉和中尉一只窝在她脚边,一只躺在她腿上,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他量尺寸,锯木,刨木,然后将零件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