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珏道:“好生乖巧可爱的姑娘,有个照应也好,不然小姑娘遇上歹人可就不好了。”暗地里他一再瞅白晓寒的面色,总觉有不寻常之处,但尚不明了,也就没有说出口来。
出了客栈的门,三人一同到马棚牵马。白晓寒看到莫珏拄着拐杖,腿脚很是不方便,心想这跛脚的老先生也能骑马?莫珏一眼便看出了这姑娘的疑虑,笑呵呵地摸摸自己的一撮山羊胡须,解释道:“小姑娘,我这腿脚走路虽不大利索,可是骑马却与常人无异。”
白晓寒红了脸,心里忖着真不该看轻这古怪的老先生,于是道:“老先生,恕晚辈刚才冒犯了。”
莫珏和蔼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知道老头儿骑马能耐的何止姑娘一人?”
云北辰先上了马,道:“此去神农镇五十里,想必天黑之前便可赶到。”白晓寒正当上马之时,莫珏道:“小姑娘,老头儿上马有些吃力,来给我扶扶。”白晓寒听罢走到莫珏身后,扶衬着老人家上了马。
三人一路策马奔驰。从千花镇到神农镇有一条宽阔大道,路上没有几多岔路。原来这千花镇只是默默无名的乡野小镇,只因它是东边江浙一带通往神农镇的必经之处,神农镇以神农堂的医术闻名天下,前去投医的人不计其数,有人便出钱修了千花镇到神农镇的道,方便了前去就医的人,千花镇这才兴旺了许多。
三人到达神农镇之时已是夕阳西落时分。云北辰提议先在镇上找家客栈住下。
莫珏看到街上行人颇多,其中有些人一看便知不是镇上的居民,道:“这神农镇最近到底来了多少人?镇上且有三四家客栈,不知我们去了还有没有多余的客房?”
说着,三人来到东贤客栈,刚一进门,一个穿着蓝色粗短衫的伙计笑脸迎将出来,道:“三位客官,最近本店客房已满,若是三位来打尖儿倒是有,住店恐怕就对不住了!”
白晓寒看着客栈堂内的各张桌子旁坐着或高谈阔论、或吃饭喝酒之人,道:“我们若是出双倍的价钱,可否请一些人腾出房间来给我们?”
这时,旁边蹿出几个身穿赭红色长袍头插红木簪子的人,粗声叫道:“我们出三倍的价钱,给我们三间上好的客房。”
伙计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小店虽然是做生意的,可是也不能全看在银子面儿上,也知道诚信二字。况且,实不相瞒,别说是双倍价钱,三倍价钱,昨儿个有位客官欲出五倍价钱,我们掌柜也没有同意。试问若是小店来个竞价住房,那岂不是非得闹出个事儿来吗?到时候在小店住下的客人肯定也不会安心的啊!”
云北辰道:“我们还是到别家客栈去问问吧。”
三人拿着包袱欲要离去,伙计在背后道:“我劝三位客官还是别去了,西街的西贤客栈最近也是客满,据我所知,这镇上大大小小四家客栈都已经住满了!”
穿赭红袍子的其中一人叫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这几日都得露宿街头?”
伙计赔笑道:“若客官不嫌弃,小店的柴房倒还空着,睡下三个人倒也不成问题。”
穿赭红袍子的另一人急喝道:“住柴房!叫我们烟霞派的弟子住柴房!传到江湖上岂不让人耻笑?”话音未了,那三人便提着包袱愤愤地出了客栈门,往东去了。
白晓寒扯扯云北辰的衣袂,“我也不想住柴房。”
云北辰不语,看向莫珏。
莫珏沉吟片刻,道:“我倒是知道一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暂且在那儿落脚。”
云白二人听莫珏这么说,心下顿时安心喜悦起来,道:“天快黑了,还请先生赶紧带我们前去!”
莫珏道:“那处地方离这儿不远,我们可以先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
伙计听后,一甩手巾,“好嘞!三位客官先寻张桌子坐下,各位要吃些什么?”
莫珏道:“来几样小菜,再来三碗米饭。”然后再问云北辰和白晓寒道:“二位有什么其他想吃的吗?”两人皆是摇头,这个时候能寻到一个住处,不用露宿街头,就已是万分高兴,对于饭食哪里还有什么要求。
吃过晚饭,莫珏带着二人到神农镇西郊一处小舍,“虽然简陋些,倒也能住人,二位不要嫌弃了。”
云北辰看到此地四周人烟稀少,只有刚才来的一条小路与镇上想通,小舍旁还有两亩荒芜的菜地,篱笆倾塌腐朽过半,心想这里或许就是莫珏在神农镇的居所,但若真的是他的居所,就不会先带他们到客栈去了,亦或许是这里久没人居住,不宜入住,方才欲到客栈落脚。
白晓寒眼见日头已落入西山,夜幕渐渐四合,唯有几片紫红色的晚霞还挂在西边山头,听到刚才莫珏所说的话,笑道:“怎么会嫌弃?总比露宿街头或是睡那客栈的柴房强得多。”
云北辰附和道:“是啊,还要多谢莫先生给了这么好的一个落脚之地。”
三人进了屋,屋子里家具还算齐全,最难得的是有东西两间房,这倒解了男女有别的难题。眼下正值春季,夜里颇有寒意,白晓寒看到床头有一床薄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