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裳,原本想挽一挽他的手臂,却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不过她也没在意,仍然是笑意盈盈的。
远远的,那人像是有所感应,望过石庭的方向笑开了一些。石庭以挑剔的画手目光看着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算是标致的。
所幸容裳也在此时发现石庭的存在。“石庭!”他对旁边的人做了个抱歉的口型,便甩脱他们向她走来。一来便牵住她的手,撒娇一样的抱怨,“那些人好烦,是把我当吉祥物了吗。”
是很烦啊。石庭赞同,嘴上却言不由衷“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
“你才是最好看的。”容裳在她耳边小声道“把老公迷得神魂颠倒。”
“没正形。”石庭羞赧。
容裳拉住她,“我们照相吧。”
“去找狗子他们。”石庭提议“我们班的人技术好些。”
两个人才说几句话,那边就有人喊容裳“班主任找!”
应该是老师那边叫他去合影。没完没了。容裳心下有些不快,但他不会表露出来。打算捏捏石庭的手让她再等等,却发现少女手心的擦伤,少年冷声问,“怎么回事。”
石庭神色不自觉飘忽,“对不起,被人撞到了。”
容裳松开石庭,拜托同学回绝老师便带着石庭去校医室。石庭却为着他的大惊小怪将先前的委屈一扫而空。拖拖拉拉好一阵,二人才施施然出现在艺术楼。容裳笑语嫣然的给足石庭面子,牵着石庭又和她的同学一起照了无数张相片。终于体会够了什么叫巨星待遇,偶像包袱。
最后的最后,他们才终于获准单独拍照。少年和少女十指紧扣着照了许多合影。石庭忽然觉得压力如风暴中被暂移植室内的野蔷薇,骤然轻松。
入夜,他们一块去头次约会的店家用晚餐。oasis换了新装潢,咖啡端上那一刻才叫人熟悉。同样叫容裳不适应的是孙碧萄这个几千瓦的电灯胆也在。
孙碧萄可怜兮兮地表示自己无家可归。
石庭同孙碧萄说起之后的行程,他们打算去意国呆一段时间。这是容裳提议的,他懂切身感受那些名画雕塑的魅力对石庭多么吸引。
孙碧萄听得兴致勃勃,我也去我也去。
一旁的容裳暗暗盼望石庭快说不。
石庭却开心得不得了。“好啊好啊。”
以往的假期她都是跟着兄长四处兜转,中学阶段大多数都呆在洛城,在那里容裳要充当谢朗蕴的时装助理,薛荔则倒腾他的古董买卖,大人们各有各忙。石庭除了画画就是一个人在城市里东游西荡,后来拿了驾照改成一个人开车兜风。她从未试过和好友一道旅行。
“不过签证那些也还要花时间准备呢。”孙碧萄想了想,“我正好先去树海市的音乐节玩。你来吗?”
“石庭要和我一块儿去乡下呆几天。”容裳先石庭一步拒绝。想着乡下这个蜘蛛精应该不会凑热闹了吧。
果然。孙碧萄兴趣缺缺,“请自便。”
趁着孙碧萄起身去卫生间,石庭便抓紧时间问容裳“我们——去乡下?”
“我也是临时起意。”容裳挨着她,同样抓紧时间跟她亲昵,如玉的长指抚摸揉捏着她小巧光洁的耳珠。柔声诱道“陪我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好不好?”
容裳说的乡下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南蝉做为一座百年的老城,只是一切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原始风貌。四季如春的和煦天气,放眼望去没有人工雕琢痕迹的自然风光都叫人流连忘返。
真理有说性事一旦足够契合,当真可谓曾经沧海,巫山不云。 石庭在南蝉呆了将近一周,只有第一日跟容裳出了远门上山到墓园拜祭容奶奶。之后除开吃饭、散步、偶尔对着庭院写生之外其余时间大抵在床上消磨。
虽然他们还算节制的只有晚上胡天胡地,这样还可以推卸说夜间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但石庭体力到底不比容裳,白天自然就睡得多了。不像他尚可精力充沛的早早起身,还非把她闹醒亲个遍,才一脸餍足的和容爷爷出门钓鱼去。
石庭翻身睡回笼觉,直到晌午方才慢吞吞的起床。颇有不知今夕何夕的兴味。
“小猪宝宝,睡这么晚。”容裳进门来时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都是你害的。”石庭圈着容裳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容裳动情地回应湿吻,并心血来潮要给她梳头发。忙活了半天最尾辫子却扎的歪歪扭扭。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他做不好的事情了。
石庭自己利落的重新绑好,不再跟他腻歪。“别让爷爷等久了。”
他们跟容爷爷分住东西两苑,石庭这几天几乎只有在吃饭时会跟老人家会面。他待石庭始终淡淡,对她缺席他们爷孙俩的日常活动更没有任何表示。
今日亦是一样。吃过饭容爷爷就让他们回西苑,自己转到书房看书休憩。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神色,石庭难免有些心虚的觉得自己这几日大概是真的太荒唐,才这么不讨他喜欢。
追云苑的设置精致而完备,却着实冷清,并没有因为两个年轻人的到来而掀起什么波澜。他们住的西苑更长年无他人问津,往时只有容裳每年假期回来陪着容爷爷小住时会用到。
这间私有的单层建筑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