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下了狠手的。
霍璟深得霍宏真传,一套鞭法使得飘逸有力,虽然年纪轻轻,身手已经超过不少练武多年的人了。
而对比他面前的林云栖,身形消瘦,方才说话时确实神采飞扬,可是动起手来,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坐下宾客内心唏嘘,几乎是胜负立判,孟澜却意外沉默。
鞭子一次又一次落到林云栖身上,而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咬紧牙关,始终一声不吭。
他要站起来罢了,哪怕做个不会武艺的普通人,也不能被打倒。
又是一次重击,这回林云栖的人飞出三米外,脊骨重重撞在石头上。
林怀芝如梦初醒,看了看老太太,急道:“老祖宗,你孙儿真被教训成孙儿了,快喊停吧!”
孟澜却笑了:“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一句话把林怀芝堵了回去。
焦灼之间,只见一个粉色的影子走了出来,含胸埋头,跪在孟澜面前。
“老夫人,让奴婢去跟三少爷说几句。”
孟澜起先以为是夏薇,但夏薇就在自己身后,她微微诧异,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半晌,眸光闪烁,温声道:“去吧……”
霍璟打红了眼,见林风眠走上前,都没有耐心多看一眼:“有话快说,别拖延时间,纵是让你再喘上几口气,也搬不回这一局。”
林云栖虚弱地坐在地上,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林风眠蹲下,握上他的手,道:“别害怕,打他。”
纤细柔软的手,却是如此温暖有力,声音又是这么的熟悉,就像……就像……
林云栖豁然抬头:“姐!”
他认出了姐姐。
“嘘……别出声……”
“我知道,虽然祖父不叫咱们习武,你小子可是每日偷偷去后山练的,你以为祖母也不知道吗?”
云栖一惊,迅速低下头去:“那都是因为……”
“别怕,有姐呢……”林风眠轻声道,“还有大哥也没有出事,他正在回京的路上。”
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喜形于色,听到大哥平安,忍不住激动道:“真的?!”
林风眠重重点头。
方才林云栖还在思索,大哥被困,姐姐也身不由己,祖母身边便只剩下自己,他不能冲动,更不能闯祸。
眼下全然不同了,他可以站出来,毫无顾虑地站出来,重新做回那个「闯祸也罢」的少年。
这时霍璟彻底忍不住了,挥手又是一鞭,直冲林风眠的方向而来:“什么真的假的,有完没完?”
“这么沉不住气,也是你父亲教你的吗?”林云栖这次说话的气势,完全变了。
而霍璟也发觉,这回鞭尾的触感与从前几次大不相同,仿佛打到一堵墙被弹回,眨眼的功夫,鞭子被甩了回来。
霍璟瞠目,刚刚,鞭子……是怎么……回来的?!
何止是他,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看清林云栖是如何反击的。
林风眠笑着让出位置,刻意压低头,躬身而去。
霍璟只当这小子瞎猫碰到死耗子,可是方才那力度,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招式……
思索间,林云栖已经站了起来,为得先机,霍璟迅速出手。
接下来整个人一僵。
鞭子,被握住了!
林云栖冷静无比,反手一抓,长鞭在手,那可是抽起来不逊刀、枪的武器啊,就这么被握住了?
四座震惊,鸦雀无声。
有抹意味不明的讥笑自林云栖嘴畔闪过,瞬息间,一股力量震得霍璟虎口刺痛,他下意识松手,反应过来时武器已被林云栖夺了过去。
林云栖在众人不可置信得眼神下缓缓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语气郑重:“方才说好让十招,现在十招已过,接下去,我不会让你了。”
宾客们愈发糊涂了,所以说好被让的是霍璟?那霍璟这小子方才还这么颐指气使?!
霍璟咬牙切齿:“口出狂言,看我如何教训你!”说着还做出挥鞭的动作,半晌才反应过来,右手早已空空如也。
对面的林云栖好整以暇地扬起长鞭,行云流水又掷地有声,好像这武器跟他多年。
明明是刚从霍璟手中夺来的。
片刻功夫,鞭已近身,好在霍璟轻功极佳,辗转腾挪间躲开了攻势。
林云栖则从容许多,双脚从未离地,仅以鞭尾轻扫,勾得霍璟上树上房,如同戏耍猴儿一般。
座下宾客不乏精通武艺之人,叹道:“竟不想昔日林公衣钵,尽数传给了老幺。”
“从前提起当世的好功夫,直指霍、李、魏,如今只怕这三家后人都不敢以武学自居了,可见人外有人。”
林怀柔怎会听不出宾客口吻,高声喝道:“傻孩子!他在溜你呢!别中计!”
林云栖回眸一笑:“姑母别急,我这就把表哥给你打下来。”
“别!”
只见林云栖一个旋身,也飞上房顶,单足一点,便立在了檐角一颗兽脊上,那镀了琉璃的瓦片本是极轻脆的,却丝毫没有崩裂迹象,足见云栖轻功在霍璟之上。
看得底下人又是一阵抽气,有紧张,更有赞叹。
霍璟因奔跑而消耗太多体力,强忍才不至于露出狼狈相。
林云栖扔了武器,冷冷道:“我累了,不陪你玩了,自己下去吧,留你个体面。”
“凭你也配?现在早不是你们林家的时候了。”
“怎么说。”
“我父亲是陛下亲封大统领,掌管满城武装,我祖父和叔父也皆有封号,羽翼纵贯朝廷内外。
林太爷虽说是泰斗,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