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男子飞身躲避,骑马转向城侧。待三刻钟后,城楼换岗。男子随即运起轻功,趁着厚重夜色,沿墙直上,朝城内奔去。
贺衡经过城门前的波折,不敢再轻易露面。入城后找了一处偏僻之地,换掉血衣后,戴上斗笠,和衣而眠,直到卯时天亮,准备上街先填饱肚子。他正在小摊边吃着馒头,一边还在寻思为何会被认为奸细。忽然听见近处敲锣之声。
“众人注意!众人注意!此人是贼军奸细,冒充羽林。若有发现,立即报官!”二名士兵在城隍庙附近高声叫喊,并且张贴告示,众人皆上前围观。贺衡听见羽林二字,不免心中更加好奇。他起身凑近人群,去观望那告示。
结果令他大吃一惊,那告示之上所画之人,竟然就是自己!贺衡强压心中震惊,将斗笠压得更低,迅速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刚才的一慕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之前从未到过抚冥,如何会被当成冒充羽林的奸细?即便是刚才的误会,城门上的卫士离他也有三丈多远,而且那时自己满身血污,卫士不可能看清自己的长相,并画的如此逼真生动。无论是何原因,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贺衡已无法按正常途径求见抚冥守将,更不用说借兵解围。如今之计,只有趁夜潜入将军府将实情向守将禀报。想到这里,贺衡便想向人打探将军府驻地,刚欲向店小二问询,忽然想起自己的长相已经贴在告示之上。如此直接打探,即使斗笠压得再低,也难免店小二起疑心。
贺衡只能先朝人少的地方退去。现在既不能光明正大地借兵,也不能偷偷摸摸地打探。如何是好?正当他愁眉莫展之际,忽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掠过,他回头一看,并无一人。再回过头来时,面前却多了一封信,上书:贺将军亲启。
贺衡暗叹:此人轻功真是出神入化。他拿起信封将其中信纸展开,上书:“白日人多眼杂,将军暂且休息。丑时城隍庙内,我助将军借兵。”信上字墨未干,显然是刚刚写的。说明此人一直在跟踪自己。他别无选择,只能等待。
不过多久,丑时即至。
贺衡心存疑虑,此时却别无他法。他来到城隍庙内,静待神秘人。
贺衡一边等着,一边想起仍被困在怀朔的父亲和弟弟,心中不免焦虑。
果然,丑时刚过,便有一黑衣人现身,背对贺衡。贺衡刚想张口问个清楚,那黑衣人却突然纵身而起,平地飞起三丈多高,朝贺衡飞脚踢去。贺衡躲闪不及,只能运气用双肘去接挡,黑衣人这一踢势大力沉,贺衡接招后连退几步,怒道:“兄台费这般周章,不会就是为了踢我吧?”
黑衣人却不作答,依旧摆出招势,要与贺衡过手。此人武功风格凌厉,招招皆是奔要害而去,容不得贺衡有丝毫迟疑。贺衡武功本就不差,虽然负伤在身,但此刻遇到险境,更是全神贯注应对,他一边见招拆招,一边观察着对方的破绽。
终于,贺衡抓住机会,看准黑衣人转身时右盘留下的空隙,使出全力双掌击去。黑衣人顿时中招,贺衡打在黑衣人身上,迫使其停止进攻。
“好俊的身手!”黑衣人赞叹道,“不愧是贺家主帅的长子。”
“过奖了。”贺衡心中仍旧疑虑不止,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盯着眼前不肯露出真容的神秘人,心想此人的武功招数怪异,不像是中原一带的风格。
黑衣人见他戒备犹存,心知他仍有顾虑,说道:“贺将军,如今抚冥城内已对你通缉,不消说借兵求援了,怕是出城都困难。”
贺衡正想问他如何得知的,不等他开口,黑衣人接着说道:“我家主人命我前来相助贺将军。您心中存有疑惑,也是理所当然。但主人有令,恕在下此刻无法相告实情。将军此刻可前往将军府直接找抚冥正将赵怀,向他求援。将军府戒备森严,您现在身上有伤。我给您留下一幅将军府内置图和护卫的值勤时间。将军定能用的上。”说罢转身飞去,留下一封书信。
贺衡眼见此人腾身而去,来不及道谢。只得向背影抱拳:“多谢大侠相助!”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我们自会再见!”月光之下,雄厚的回音在周围回响。
抚冥将军府。
府内卵石铺地,按颜色排成各色图案,墙边花草树木,生机盎然。打量院内,连个人影儿也没有。贺衡轻轻落下,见左右厢房俱是铁锁把门,只得上了台阶来到主屋。屋门虚掩。贺衡轻喊两声,无人应声,犹豫片刻,不顾失礼,举手推门。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贺衡一看,是个客厅。屋子里几张檀木桌椅,雕工细腻,椅后四扇画屏,屋角四盆墨兰,壁上挂一幅狂草,细细一看,竟似是张旭真迹。贺衡心中赞道:“不想这赵怀倒是个不俗之人!”
贺衡一面迈步,一面留神,暗暗提气,脚下毫不着力,生恐碰出声响,被人发觉。转到屏风后,发现这客厅竟有前后两扇门,后门又有几级台阶,通向一间厅房。贺衡上了台阶,进了房内。
这房比前略小,四面有花窗,阳光透窗而入,斑驳陆离。窗下一张玉几,上置一琴,琴边一天青瓷瓶,瓶中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