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客气。”楚汐行礼。
“小姑娘,你可是回来了,就是一起吃个便饭。”贺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营帐门口。
“恭敬不如从命。”楚汐见老夫人执意邀请,便不好再推脱。
一旁的宇文义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点头回应。
楚汐在炉子上搁上一壶水,忍不住又走到营帐后门口去看看。自从与宇文义重逢后,她便发觉经常把握不好煎药的火候,有时候严重些,连药材都会分辩错误。
她在看宇文义是不是刚好从后门经过。
后门空无一人。她心里想他一定已经到城墙上巡视了。那日从少帅帐中分别之后,两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亲密,相反都在刻意保持着距离,那种情形和感觉常常令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下午。
往往在你心神不宁朝思暮想时,那个人不会出现。而在你心绪趋稳云淡风轻时,他又不知从哪里突然从天而降。
此刻他并没有进去与楚汐打声招呼,依旧站在对过的墙根下,笔直笔直地。楚汐正巧出门倒药渣,抬头看见了。
点头,微笑。
一如既往。
楚汐把两手抄在围裙底下,慢慢的向宇文那边走了过去。她并没有发问,他倒先迎上来带笑解释着,道:“我想想天色还早,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他顿了顿,又道:“你这边的警戒情况。回头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兵士。”楚汐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随即道:“那天,忘了恭喜你终于如愿成为了羽林。”
“谢谢。”宇文报以似是非是的微笑。接着,他说他们城防的任务紧,每日寅时就要起床,又告诉她自己营帐的位置,说他现在搬的地方倒是离城墙比较近,来回方便得多。
两人一面闲谈着,在不知不觉中便向城墙走去,也可以说是并排走着,但中间却隔出了二个人的距离。楚汐把手别到背后去把围裙的带子解开,仿佛要把围裙解下来,然而带子解开来又系上了,只是把它束一束紧。
走到城墙近处,二人便站在街沿上。宇文义默然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来过好几次了,都没看见你。”楚汐听他这样说,仿佛他这段时间曾经屡次来寻过她,都是为了见她,因为希望能够再碰见她,可见他也一直是惦记着她。却又不便主动开口,嗯,他一贯是这样的。
她这样说想着,心里的愉悦漾在脸上,再也抑制不住泛起的笑意,只是偏过头去望着那边。
宇文义又道:“看不出来,贺老夫人竟也如此硬朗非凡,英姿勃勃。”
楚汐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
宇文原来是在吃贺家的醋。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阵,杀过敌的。”楚汐看着他略显拘谨的脸,笑着说道。“从京城来的路上,听贺府的人说的。”
“原来如此。”宇文心想楚汐对贺家的事如此清楚,贺老夫人又在公开场合屡次表示对楚汐的钟爱,自己怕是难以比拟了,不免有些黯然。“你最近大概不出来吧?上个月常常碰见你。”楚汐却不便告诉他,那时便是因为她一看见他出来,便想个法子借个缘故也跑出来,自然是常常碰见了。
看见宇文义复杂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不由得噗哧一笑。
他想问她为什么笑,也没好问,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是红着脸望着她。楚汐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便一扭身靠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天边。
就和多年前离别的下午一样,两人表面上只管说说笑笑的,心里却各自发着慌。
第二天他来得特别早些,她到了时候也出来了,但是看见了他却仿佛稍微有点意外似的,脸色还是很凄惶。
这一天楚汐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把她如何与贺岳相识的事情讲给他听。她一直也没有告诉他,一来是因为他们总是那样匆匆一面,这些话又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楚的。同时她又暗自思量,既然他从来没有主动问起过这些事,自己又何必去说这些明知他不爱听的事。倘若他要是提起来,她是一定要告诉他的。
至于他一直没有提起这事,大概总是因为如今这微妙而复杂的三角关系。虽然久未见面,但她深知宇文义性情孤傲,眼下迫于形势降了羽林,内心想法难免波动,如果因为自己影响了这脆弱的联盟,实在是不应该。在楚汐的心里,也仿佛宁愿这样延宕下去,因为这样她就可以用不着告诉他那些话,因为她实在是不想说。
然而今天她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就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消失,她要抓紧时间把心里话都诉给他听。
她又仿佛是告诉整个世界,因为宇文也就是她整个世界。
故地
天色渐晚,帐内灯火通明。宇文义巡查结束后站在地图面前,思忖着如何重新布防怀朔,这个六镇之中最重要的城市。
自从得知羽林被投毒,他更加担心怀朔的安危。如今,义军已经投诚,羽林是自己人。调和原本两个阵营的微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