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晏璟面上云淡风轻,袖中的手却是忍不住收紧又松开,“朕这就派人放了李大人。”
晏辞满意地点点头,云昭利落收剑回到她身边,而章越则是吓得屁滚尿流被人扶了出去。
这仿佛只是宴席的一个小插曲,乐声复起众人又回到了欢喜中,晏辞坐了一阵儿便借口离开。
未过多时君屹起身离开,林慕紧随其后,直到走出殿外才拍了拍胸口感慨:“今日这宴席可真不简单。”
“算得上是别有收获。”君屹低低地应了一声,心思却挂在了别的事上。
刚拐出长明殿君屹便顿住了脚步,他移开脚低头看着险些踩上的荷包微微蹙眉,蹲下身子捡起还没细瞧便听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君屹?”
那声音里带着疏离和质疑,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在君屹眼前。他抬头望过去,晏辞就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眼角微微向下显出几分傲然,冷漠而高贵。
“微臣见过太长公主。”君屹起身作揖。
“摄政王不必多礼。”晏辞向上摊开手心,“多谢摄政王捡到我的荷包。”
君屹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晏辞摊开的手掌,默不作声地将它放了上去。荷包未系好,露出一点银色。
晏辞系紧荷包将它塞好才重新看向君屹。君屹却垂眸看着地面,并不打算与晏辞对视,身上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晏辞也不在乎,她眉眼弯弯声音清亮,竟毫不避讳地启唇:“听闻摄政王有意于皇位,真巧,我也有意,我们不妨各凭本事。”
第4章 围猎
早在回城前晏辞就已经调查过君屹了,她对君屹的政绩身世都不感兴趣,只是听闻他的狼子野心时感到诧异。
她曾想,这样一个人若是能好好辅佐晏璟必然不错,可惜他想要的是皇位,那么他们便注定是敌人。
君屹又何尝没有调查过晏辞,他听闻晏辞强势嚣张,却未曾想过这般强势嚣张。被听了去必定斩首的话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仿佛只是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转念一想,是了,晏辞就应当是这样的人。她有权有势,别人不敢做的事她敢,也正因如此,就连陛下都要忌惮她三分。
可君屹不同,他只能说一句:“微臣惶恐。”
其真其假无人在意,晏辞也只掀掀唇角,“摄政王对烟火感兴趣吗?酉时宫里会燃烟火,摄政王不留下欣赏欣赏?”
君屹愣了愣,不太能理解晏辞的意思,却还是说:“烟火盛大,即便是在宫外也能瞧见。”
晏辞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离开。
短暂且近距离的碰面,算是君屹与晏辞真正意义上的初次会面,平静而无波澜。
长明殿上位的男人手执酒盅面色微红,眼中还带了些许倦意。李公公附耳同他说了几句话让他唇角微勾,心情似乎格外愉悦。
*
摄政王府书房内,君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信件,然后提笔交代了几件事才叫人送出去。
林慕一边观察一边思忖,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让君屹微微挑眉,主动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
“方才太长公主的话是在试探王爷?”
“为何觉得是试探?”君屹笑了,“外界传闻本王狼子野心,对皇位虎视眈眈,此话不假,何须试探?”
林慕诧异:“所以太长公主当真对皇位有兴趣?”
“也许吧。”
“可太长公主是陛下的亲姑婆,身份本就尊贵,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又何须同陛下撕破脸?”林慕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脑海中忽然滑过什么,“莫非刺杀的事……”
君屹眉心微蹙:“这种话不是我们该说的。”
林慕急忙收了话头,心中纵然万千疑虑也不敢再提。这种事情即便板上钉钉也不能随随便便说出来,说了便是杀身之祸。
“方才之事毫无遮掩,想必已经传到陛下耳中了。若是陛下怪罪下来……”
君屹忽然想到了晏璟的话,他只叫自己小心些,如今看来,确实该小心了。
“他不会怪罪。”
晏璟喜欢看戏,若是过早揭晓了结局反倒没意思。
林慕虽不知君屹心中如何想,却也知这不是他该考虑的。
“今日宴席章大人的行为实在古怪,竟然敢提及太长公主的婚事,还……”林慕瞄了君屹一眼接着说,“还拖王爷下水。”
“幸而王爷有表小姐做借口才免了争执不被牵连,若是没有也不知他们还会说出些什么混话来。”
提及此事君屹难得露出几分迟疑,今日的事就凭一个巡抚怎么敢做,只能说是有人为他撑腰,有人授意于他,至于是谁显而易见。
只是君屹暂时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章越要提到他,这样对晏璟有什么好处吗?
“其实太长公主与您确是郎才女貌,若是真的能成岂不是一桩美谈?王爷就没有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