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动摇了。也许是自己想错了,黄天真的就是猝死的。
“还有问题吗?我待会儿还得去大兴录节目,现在得回去收拾收拾了。”
“嗯,最后一个问题?”
马牛看了一下时间。
“请问上周五下午五点钟左右,您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大兴录节目了。这档节目要录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得去星光。”
“星光?”
“哦,星光是大兴的一个影视基地,很多棚内节目都是在那里录制的。”
“好了,没什么问题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不客气,替我向牛老师问个好。”
“谢谢。”
常乐走后,马牛又在咖啡馆里坐了一小会儿,直到那杯咖啡彻底凉透,他也没有喝一口。对面那个女孩依然在埋头苦写,她居然没有注意到常乐刚才就坐在她附近。也许她注意到了,但相比追星,面前的剧本更让她煎熬。
终于,马牛起身走出了咖啡馆,然后站在路边,掏出手机,想找找看周围哪里有麦当劳。
这时,一辆干净得发亮的轿车从对面小区门口的车库里钻了出来,银灰色的大众辉腾。它从马牛眼前一闪而过,朝三环的方向开去。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马牛看清了开车的人是谁。
正是常乐。
第17章
在麦当劳,马牛用手机搜到了之前曹睿所说的那段视频,点开看了起来。这是一档有关演讲的节目,黄天作为参赛选手上台进行了时长三分钟的个人演讲。舞台上的他戴着金边眼镜,头发梳得油亮,深灰色的西服套装笔挺,举手投足间展现出无比的自信。他演讲的主题叫《成功不重要》,以一个北漂(他自己)奋斗成功的故事来阐述一个别扭的观点:成功并不重要。是的,他自认为成功了,但成功的结果是什么?是亲人的疏离,是朋友的背叛,是夜深人静时的独自流泪,是理想世界的逐渐崩塌……后面马牛就听不下去了。总而言之,黄天的观点是,宁可少一点成功,也要找回一点初心,因为相比金钱和地位,爱才是最重要的。
这当然是一场狗屁不通的演讲。虽然不清楚黄天为什么要来参加这样一档节目,但他这种试图以反常规的观点来搏出位的做法,并不怎么高明。结果,四个导师只有一个人给他亮了灯,随后他便在固定的煽情音乐下灰心(至少他的表现如此)离场。整个视频前后五分钟不到,但确实可以看出黄天这个人的一些个性。至少在马牛看来,他这副为自己的成功沾沾自喜的样子,正好契合了曹睿之前对他的评价: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在文凭上弄虚作假、即使被要挟敲诈也要试图掩盖的小人。马牛没想到,当年把他从天桥上抱下来,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不知道这十年来,是北京把他塑造成了这副模样,还是他本来如此?
不过,马牛的职责并不是去评价一名死者。他是警察,即便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也有义务不带任何个人看法地去追查真相。他关掉视频,找到王维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刚响一下就被摁掉了。他看了一下时间,两点四十五分,这才想起现在正是队里开会的时间,而他不仅没有请假,还在做徐一明队长禁止他做的事情。不过想到王维匆忙摁掉来电的画面,马牛就有点忍俊不禁。
过了一会儿,王维的电话进来了。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来开会?”
“办事情。徐队有没有问起我?”
“问了。不过我帮你挡了。”
“不会吧?你会这么好心?”
“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行吧。你怎么说的?”
“就说你冰激凌吃多了,拉肚子,让我帮忙请假。”
“聪明。他说什么了?”
“倒没说什么,就是看起来不大高兴。”
“还好我当警察不是为了让他高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
“你不是在办事情吗?什么事情?不许撒谎,我可是帮你了。”
“还是黄天那案子。”
“你不是说自己不管了吗?”
“我是那种动不动就放弃的人吗?”
说完,马牛自己都笑了。
“查得怎么样?”
“我去见了常乐。”
“那个主持人?”
“嗯。”
“有收获吗?”
“还行,他说了一些之前没听到过的细节,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个忙。你身边没有其他人吧?”
“没有,我在卫生间。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重新去看一下之前那个交通监控。还记得森林人前面的那辆车吗?”
“我想想……好像是一辆银灰色的轿车。”
“大众辉腾。当时我忘记记一下车牌号码了。”
“你的意思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