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女儿被刺客杀死,或是被田后折辱,您就满意了吗?”司徒夫人想起女儿在深宫中所受种种委屈,拿帕子按住眼角,伤怀垂泪不已。

    韩司徒皱眉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楚国储君死,王后废,牵一发而动全身,楚国大势已变,六国大局亦要生变。若他国决心联合进攻楚国,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咱们韩国。”韩国北边有燕国赵国,西有秦东有齐,南有楚,真是虎狼环伺险中求生啊。

    韩司徒愁容满面。若早知他女儿的绝世美貌,会招致如此灾祸,那日迎王驾绝不会让她出门。

    可事已至此,还是快快想办法的好。韩司徒背着手,在房中走来走去,突然双目一亮,总算想到了主意。

    司徒夫人一直伺候在他身边,见他要换衣服面见韩王,便问道:“老爷可是有了主意?”

    韩司徒喜忧参半道:“眼下之计,唯有想尽办法,在暗中与秦国交好,以图来日烽火重燃时,韩国能裁度形势,倚靠在胜者的一边。”

    没办法呀,谁叫韩国弱呢,弱国只能依附着强国生存,不然根本撑不到现在。韩司徒叹气,叫人备车辇,面见韩王去了。

    楚国。

    熊平有意立韩姬为后,特地与她说了几回。江白竹把头摇得似拨浪鼓,非常坚定地拒绝了这项提议。

    谁想当楚国的王后,谁就是傻子。

    熊平热切搂抱着她,脸颊因醉酒而飚红,不住称赞她,怜爱她太过懂事,感叹为何别的女人不能像她这样,安安分分,少生是非。江白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宦官走到王座边,细声细气道:“禀告大王,众公子求见。”

    熊平却问都不问,直接将案上竹简推到地上,满脸的气愤与不耐烦,直着舌头道:“叫他们都滚!”

    宦官忙叩头称大王息怒,弓着腰讪讪退下了。

    “大王,为何动怒?”江白竹重新倚在熊平的臂弯中,见他迁怒于亲生儿子们,很是不解。

    熊平此时此刻信任的人,只有韩姬。他接过酒,猛灌了几口,双眼醉意朦胧:“一个个的不肖子孙,鸿儿才去几日,便安耐不住性子,来我眼前明目张胆抢争储君之位,难道当他们的老子死了不成?”

    江白竹抿唇不言。楚王嫡子已死,其余的儿子都是庶子,人人都想来争一把,也不算稀奇。

    熊平已经喝了两坛酒,却还是化解不开心中的愁绪。他以粗糙的指腹,婆娑美人细嫩的手背,醉醺醺道:“若美人能为我诞下一子,本王定要立他为储君,到时,何愁后继无人呀。”

    江白竹虎躯一震。

    她脸色白了白,将熊平往一边推,直说:“大王醉了,该歇息了。”

    她起身想走,却被熊平搂住了腰。熊平满身酒气,鼻息浓重洒在她脖颈处,急切难耐地往下拉扯衣领:“美人,为本王生个儿子…”

    江白竹正急吼吼地挣脱,就听身后响起赵枭清爽干净的声音:“大王,您醉了。”赵枭走上前,将手搭在熊平胳膊下,不费吹灰之力,将熊平的手不动声色拨开。

    熊平烂醉如泥,被赵枭来了这么一下,登时躺倒,没过三秒,鼾声如雷。

    江白竹冲赵枭露出个感激的神色,连忙带着他逃之夭夭了。

    她现在对赵枭很信任。不单单因为他能力强,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够义气。他就算是看在那块金子的面上,也会尽心尽力保护自己的。江白竹歪着脑袋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赵枭跟在美人身后,凤眸微眯。如果可以,刚刚他真想立刻掰下熊平的脑袋。听到熊平方才对美人所说的话,他酸了,酸得一塌糊涂。

    凭你,也配让美人给你生儿子?

    赵枭知道这不过是句酒后之言,可他还是不争气地联想到,美人与别的男人恩爱生子的画面。

    他不允许。绝不。

    视线从未在美人的背影上偏离,赵枭突然勾起唇角。

    “美人,赵枭有罪。”赵枭随着江白竹离开后,嘭地跪在地上。

    “你有何罪?”江白竹大惊,一面疑惑一面去扶他。赵兄快快请起,我受不起你的大礼啊。

    这一回,赵枭倒是没顺着她的的动作站起来。江白竹呲牙咧嘴抱着他胳膊抻了抻,这重量,不是我说啊赵兄,你简直比猪还沉呢。

    赵枭强忍下笑意,眼中仍有星点的灿然光辉。韩姬一个小人儿,身段像柳枝儿般纤细,力道似猫挠,每每见她火急火燎跑着扶自己起来,赵枭便大觉有趣,心里那股搔痒又要加重一些。

    赵枭存心要逗弄她,装做了愁苦状:“美人,我方才对大王无礼,竟然拨开大王的手,这等犯上之罪,论罪当诛。”还没等江白竹说些什么,赵枭紧接着又道,“可我见美人被大王强迫,心里实在不忍,当时情形又紧急,赵枭不得已只好如此。”

    赵枭抬头,冲江白竹露出个可怜的模样。

    江白竹见他凤眸稍倦,上扬的眼角撒着委屈巴巴,高挺的鼻梁离她不过半寸,又长又密的睫毛不住颤动,淡粉色的嘴唇有微微濡湿。她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

    赵枭,还,还是有点帅的哈!

    赵枭耳聪目明,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小表情小动作。两人甚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