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又压低了些声音:“傅大人的案子是有蹊跷的,肯定另有别情。”
他这话一出,傅锦言的眼泪瞬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而落。
自从她从出牢狱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肯定地和她说,她的父亲是被冤枉的,她心里埋藏的那份冤屈立刻就被点燃了。
“你别哭呀,我知道你也是清白的!”
宋熙触不及防,想上前安慰又怕唐突了她,只记得手忙脚乱,半天才想起来递帕子给她,嘴里还不忘劝解她,“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和傅大人伸冤,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胡乱地接过帕子擦干了眼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英明!只要殿下能还家父一个清白,锦言甘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平日里受惯了别人的揖拜的,结果傅锦言这一跪,却让他像是被踩着尾巴了似的避开了,不是他谦虚,而是凭他前世稀里糊涂作了冤死鬼的下场,他自问实在当不起她的那句“殿下英明”,要想替她们父子平反,肯定还要她在背后运筹帷幄。
“你、你严重了,其实我也没有一点眉目,该怎么去查,我都听你的!”他连忙表忠心道。
他这么说傅锦言也不觉得奇怪,虽然他同自己一般大,可年龄尚小,还没有和其他已成年的皇子那样参与政事,不像她,自幼跟在父亲身边,深谙官场之道。
冷静下来,她将自己在心里谋划已久的全盘计划都说了出来。
其实她也只是出于对父亲的信任,当初事发的时候,她恰好出门上香去了,回来得知父亲已经畏罪自尽,来不及惊愕,就被官差押入京城了。
所以只能从最容易下手的地方查起。
“你要看卷宗?这个不难,等我去想想办法,最多三日,必定把东西带过来。”宋熙信心满满。
见他这般上心,激动退却后,最初的那份疑惑又冒了上来,她还是不知道,宋熙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她。
“啊?这个呀……”
没想到表了一圈忠心,最后尽然又回到了原点,宋熙又开始纠结了。
他的支吾让她心里一沉,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心切了,这才轻易信了他的话。
“你别误会,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你救了我的命,就当做是为了报恩吧。”
“你是说在梦里?”
“嗯,你是没有体会过夜夜做噩梦的痛苦,真的能折磨死人的,不信你看看,我都瘦了一圈了。”
他说的信誓旦旦,傅锦言听的满脸疑色,还有满满的担忧,这样一个看上去神志不清的人,真的靠谱吗?
可能是她表现的太过露骨,连一旁地陈公公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替小主人担保道:“殿下的话虽离奇,但并非虚言,每次惊醒都是老奴陪在跟前,绝非随口诓骗姑娘。”
宋熙听得连连点头,“你现在不信也没关心,等我把案宗拿过来,你就不会再怀疑了吧?”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也不像是事先商量好的,她也只能接受了。
话都说完了,也该散了,不然看热闹的人怕都撑不住了。
傅锦言想起手里还拿着宋熙的帕子,刚要还回去,却觉得分外眼熟,可不就是当日在恭王府,自己被他强抢去的那条!
他竟然还随身戴在身上,看来的确是不想和傅瑶琴再和好了。
“瑶琴……”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只是略微有些怅然,难道世上真的难得一心有情郎吗?
傅瑶琴毕竟是她的堂妹,更何况自己也不想被她当做薄情之人,想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我已对她断情,她原就未必对我有情,我若抛开皇子王公的身份,她未必……”
以傅锦言的聪明,他不需把话说全,只是一提起傅瑶琴,他还是难免伤怀,她岂止是对他无情,除了皇后的头衔,他曾给了她一切,也仍阻挡不了她的野心。
傅锦言识趣地没有再问,站在原地示意他先离开。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陈公公忽然跟在他身边嘀咕起来了:“我的小祖宗,方才这么一通,又哭又笑又拜的,一会该怎么和傅家人解释哟!”
他闻言一怔,想了想的确不好解释,又扭头看向傅锦言。
“殿下连做梦都与旁人不同,这点小事哪里难得住您。”
她本来是想说,以他的身份,无论说什么,傅家人都得捏着鼻子信,比她有威信的多了。但看着他那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她竟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见她不打算出手相助,宋熙只能认命地离开了。
看在他家皇后这么开心的份上,他痛并快乐的迎着众人走去。
然后宋熙当着傅老爷的面解释说,他本想恳求圣上命刑部重新造册,将傅锦言转到他的府上去,但傅锦言声泪俱下、执意哀求,傅家既是她的至亲,且待她深厚,她尚未报答恩情,实在不忍离去。
一番话说得傅老爷热泪盈眶,再三保证,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傅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