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受委屈。
当绮兰告诉她这些时,她不得不承认,也许之前自己的确是看错了人,如果他能早些拿出这股机灵劲来,说不定早就把傅瑶琴给哄去了。
“府里的人都在议论呢,说姐姐你要取代小姐做王妃啦。”
绮兰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一想起花榭前宋熙亲手喂傅锦言的一幕,她都忍不住面红耳热,她跟在傅瑶琴身边那么久,也没见宋熙对傅瑶琴那么亲昵过,明显宋熙是更加钟意傅锦言的。
“胡说八道!”
她倒是真的没有多想过,以她现在的处境,只要能替父亲申冤平反就再了无遗憾了。
“可——”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
“当然不是!”
说起来意,绮兰神神秘秘地让她闭上眼睛,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对翡翠玉镯,放到了她的眼前,一脸的高兴,“小姐给我的,她还说,只要我不乱说,以后还有好处呢!”
帮傅瑶琴抗下了杀身之祸,竟然就值一副品相普通的镯子,傅锦言有些无语,可看着像是捡了无价之宝似的绮兰,她也不好扫兴,跟着夸了玉镯两句。
“这都是姐姐的功劳,你快收下吧。”
明明喜欢的爱不释手,绮兰还是大方地把镯子都放到了她的手上。
“给你的你就拿着,我也不喜欢戴这些。”
她摇了摇头。
绮兰硬是不依,推让了好些回,最后各让一步,一人留了一只。
宋熙那副说辞虽然不甚高明,却十分有效,从那以后,府里再也没有谁敢吩咐她做事了,甚至连走路都远远地躲着她,深怕一个不留意,便冲撞到宋熙身上去了。
她也乐得清闲,安安心心地修养起身体来。
府里表面上虽一派平静,底下却是暗潮翻涌。
且不说各自伤神的老夫人和傅瑶琴,就连傅夫人也坐不住了。
关起门,就和傅老爷一通哭诉。
“瑶琴还是不是你的亲女儿?我们母女俩羞的都不敢出门了,你还能在哪里高兴,明儿个我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省得碍了你的眼!”
傅夫人坐在床头处,帕子掩着抽泣声,虽已是徐娘半老,温婉柔弱的风韵丝毫不减。
“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要我得罪宁王,把锦言掐死你才称心?”
傅老爷一看见夫人哭,也跟着着急上火,只是傅锦言是他的血脉至亲,到底比傅夫人要有感情的多,左右为难,他也无法。
“你少来冤枉我,我哪里来的歹心要害她,只是替我们的女儿不平罢了,如今宁王连看都不看瑶琴一眼,传扬出去,人家只会说是咱们女儿不好,她的终身大事岂不是毁了?”
“妇人之见!”
傅老爷丝毫不以为然,宁王热脸贴上来可不是一日两日的,谁让傅瑶琴总是不咸不淡地吊着人家的呢,换做是他,早就打退堂鼓了,人家是王爷,什么样的找不着,能忍着傅瑶琴这么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家现在都改了主意了,你再去后悔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就算是他看上了傅锦言,一家写不出两个傅字,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照你这么说,瑶琴和宁王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一想到快要落定的乘龙快婿突然飞了,傅夫人就十分不甘心。
“你呀,真是越老越糊涂。”
傅老爷这句话彻底把她说糊涂了。
“别卖关子,你倒是说呀,咱们女儿难道还有机会?”
到底是傅老爷更老谋深算些,宋熙的身份就注定了他至少要娶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子,仅这一条,就把傅锦言的路给堵死了。
更何况依照国法,削籍为奴之人不能为妻为妾,甚至连踏出傅府都要受到管控,宋熙要真想得到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娶了傅瑶琴,让傅锦言以陪嫁丫环的名义跟过去,做一辈子没有名分的通房侍女。
宋熙肯定也明白这些,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傅锦言有意,他却没想像当初对瑶琴那样亲口承认过,还编出那么荒唐的理由来,真是色令智昏!
“那锦言就不可能再翻身了吗?”
傅夫人还不放心。
“翻身?”
傅老爷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神色黯然了片刻,分不清是对傅夫人,还是自言自语,“大哥都伏法了,什么可能都没有了,没有了。”
知道又触到了他的痛处,每回提起兄长傅祯,傅老爷都是这般失魂落魄的。
听了他的一番话也有道理,锦言做通房就做通房吧,王爷的身边总归少不了女人,总归自己的女儿不吃亏就行。
想通这些,她立马释怀了,反过来好生劝慰了傅老爷一番,夫妇二人难得如此温情起来。
“所以你也不要太过小家子气,有空多和锦言相处相处,她是个仁义的孩子,日后还能不帮着瑶琴吗?”
心里虽不愿,为了自己的女儿,傅夫人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