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赶了出去干净!”
不提傅承庆还好,老夫人一说,傅夫人的眼泪立即又如开了闸一般,失声痛哭了起来,“我的庆儿啊,你好苦的命,我生你还不如人家的一个丫头……”
傅老爷一向受不了女人哭,一看自己的亲娘也要跟着抹眼泪了,连忙投降了,好一通赔小心,安抚住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只顾自己舒心,哪里知道她此去的凶险,但愿兄长在天有灵,能保她顺遂平安。”
“你呀,就是太好心了,她一个丫头片子,活着也没多大用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就别再念叨了,还是赶紧把庆儿接回来是正经,若是我的宝贝孙儿有一点差错,看我不跟你拼了这把老命!”
傅老爷还想说什么,碍于老夫人的架势,只得算了,负手而出,轻轻念叨了一句:“慈母多败儿。”表情凝重,似有万千重量压在肩上。
有老夫人和傅夫人暗中包庇,傅承庆压根就没有走远,就歇在城外的一家酒楼里,依旧花天酒地,寻欢买笑。一得了消息,立马就收拾东西回来了。
傅老爷不愿他整日在眼前晃悠,就托人给他谋了份闲差,在宫门前当起了守卫。
他是一个受不了规矩的人,没干两天,就嚷嚷着无聊,打了退堂鼓,只是碍于傅老爷抓着他的把柄,实在抹不开脸去求情,只能自己想办法,接连碰见宋熙几次,便把主意打在了这个曾是他准妹夫的人身上,试图通过套近乎再谋一个好差事,也好在傅老爷跟前扬眉吐气一回。
宋熙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前世的他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游手好闲,后来娶了一位侍郎家的小姐,硬逼着人家同一个青楼里带回来的一起伺候他,人家不堪羞辱,悬梁自尽,侍郎家恨不得整死他,还是他抵不过傅瑶琴的央求,将人招在宫里做了护卫,化解了两家的仇恨。
那时他还想着,有他这个兄长寸步不离地护着傅瑶琴,他就可以放心了,现在想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傅瑶琴还能与外臣珠胎暗结,八成他是知道内情却隐而不报,甚至是推波助澜的。
这会儿见了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只是傅承庆一开口,就把他给留住了。
当时他正出宫门,傅承庆一脸奉承地跑上前,冲他说了一句:“卑职见过五殿下,听说我堂妹是殿下让人给发配出京的,还是您看人准,那丫头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心又毒又狠,您可算是替我出了口恶气!”
宋熙听他话里有话,眉头一挑,噙着笑由着他靠近,将人带到酒楼,细细地套起话来。
傅锦言所经历的的一切,他都特别有兴趣,尤其是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在妹妹傅瑶琴与他翻脸之后,还能得到他的垂青,傅承庆简直是受宠若惊,半壶酒下肚之后,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那日被傅锦言设计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殿下你给评评理,我们是兄妹,亲近一下怕什么,侯门公府里这种事多了去了,她就是看不起我,一心想攀您这样的高枝,得亏您英明,没让她得逞,不然也得被她扒层皮掉不可!”说到激动处,他直接将手搭在了宋熙的肩上,俨然成了他的酒肉知己。
宋熙听得咬着牙,恨不得把酒杯给捏碎了,拍掉他的手,刚要发作,他一点儿也没有察觉,突然又凑了上来,低笑着说了一句:“不过那贱人实在是个尤物,那眉眼、那身段,啧啧,青楼里的头牌也只有给她提鞋的份,太馋人了。”
宋熙抬手要给他一拳,却被那一脸的猥琐下流给恶心到了,转身要走,找人来修理他,不料又被他一把抓住:“还没和好呢,怎么就走,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妹妹瑶琴可不像我这么好性,挨过痛就算了,你伤了她的心,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
宋熙这下连个眼神都欠奉,直接抬脚出了门。
回到王府,寻了几个护卫,心平气和地吩咐道:“傅承庆,我要他三个月……”,顿了一下,想起傅瑶琴,又改口道:“至少半年起不了床,若是少了一天,你们就到青楼当护院去吧。”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废了他,是因为像他这样没有脑子,又能轻而易举接触到敌人的草包,实在难找,以后也许还派得上大用处,总要物尽其用才好。
两天之后,傅承庆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挨了一顿毒打,当家人寻到他时,整个人像是被人拆碎了似的,四肢瘫软如泥,没有一处听使唤的,只剩下半口气吊着命了。
老夫人和傅夫人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晕过去了。一时间,傅家上下一片哀色。
由于下颌骨被打碎了,修养了整整一个月,傅承庆才能勉强开头说话,但是一提到那顿毒打,他就浑身战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京兆府的捕快每次都被傅家像送瘟神一样送出来,时间一久,只好打成了悬案,暂且搁置了。
得了消息,宋熙心里畅快了不少,只是没等他高兴多久,陇西林巡抚的回信就让他又黑了脸。
林巡抚兢兢业业地推荐了五六十人,独独没有他的儿子林彦知!
究竟是林巡抚刻意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