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官之女升任皇后的傅锦言,哪里会在他的废后决心面前岿然不动,将皇后的宝座坐的稳稳的。
将前世那些朝堂上的青年才俊在脑海里略略过了一遍,他的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挑拣着将林彦知的事同陈公公说了之后,他不甘心地加了一句:“阿公你说说,我是不是比那个招花惹草的更靠谱些?”
陈公公听完,不由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的五殿下,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么复杂的心思,为了一个婢女,不惜同兄嫂翻脸也就算了,人都送走了竟然还这么恋恋不忘,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飞醋都吃的这么真情实感,他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真是太失职了!
但是无论如何,自家的小主人肯定都是最好的,尽管那个叫林彦知的他从未听说过,“在老奴的心里,殿下永远都是最好的,岂是那些个自命不凡的士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宋熙听完还是有些丧气,“你觉得有什么用,抛开王爷的身份,我还不如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呢!”
“殿下天生的尊贵,不可这么妄自菲薄!”陈公公心疼地道,“说到读书,殿下这几日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再不成,有句话叫近朱者赤,咱们多招些有才学的士子来伴读,以殿下的聪慧,还怕不后来居上么。”
他这句话令宋熙的眼前一亮,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一叠声地道:“这个主意好,哈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陈公公,一起身又往皇宫里去了。
老师有了,还差伴读呢,他这就去央父皇给他选几个,其他的人选还没选好,但林彦知是绝对跑不掉的!
意外
见他好学,皇上龙心大悦,伴读人员任由他选。
他这会儿倒是聪明了,没有当即敲定,而是请了期限,回去慢慢琢磨,尽量把对他有威胁的一网捞尽才好。
回到书房,备好笔墨,他开始在脑海中一个一个地筛选,觉得嫌疑比较大的,都拿笔先记下来。
不一会,守在门口的陈公公听到里面一阵响动,偷偷打开门缝往里面一瞧,宋熙正在拿脑门往桌子上磕,嘴里还念念有词,隐约能听见一句“作孽”,吓得他提着一颗心就跑进去查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老奴给您传太医来?”
宋熙将脸埋在纸里,伸出一只手冲他摇了摇,有气无力地道:“我没事,阿公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陈公公还想上前,又怕惹恼了他,迟疑了片刻,见他没有再闹出方才的动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老奴就在门外,殿下有事尽管叫啊。”
宋熙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了。
门一关上,他就猛然起身,向后半躺在椅子上,手不住地敲打着额头,前世的时候,作为一个庸君,朝堂几乎没有什么作为,唯一令他骄傲的就是,他在选才上十分积极开明,任用、提拔了一大批青年才俊,可现在却让他欲哭无泪。
大概是他当初太宠着淑妃傅瑶琴了,又对叛党一派极为信任器重,以致很多官员都把责任怪在了傅瑶琴的头上,很多尤其是敢于发声的年轻官员,都倾向了忍辱负重的皇后,所以要从那么多人当中把真正同傅锦言有交情的挑出来,虽不说是大海捞针,也实在是让人眼花头疼。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个法子行不通,只能重新想,他将已经记了好几行的纸团成一团,丢到一旁,琢磨了好一会,开始提笔写信。
傅锦言眼下去了陇西,那就先从紧要之处着手,把陇西那边的潜在威胁先给扼制住了,至于其他的,以后再从长计议。为了稳妥,他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给现任陇西巡抚林靖写一封信,让他将陇西的青年才俊推荐上来,最好附带上画像,这样就好挑选多了。
事不宜迟,写完之后,他刚要叫陈公公进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又展开一张信纸。他这么把人调走,必定瞒不过傅锦言,还是和她说一声的好,以免她产生什么不好的误会。
他先提笔写了“锦言”两个字,之后左看右看,都觉得太平淡了,缺了点什么,反复思量了许久,又在后面加了一个“卿卿”才算满意,一想到傅锦言看到这个称呼时的表情,他就兴奋不已。
信的大意,就是说他素来听闻陇西出才俊,所谓见贤思齐,特意寻几位来做伴读,此外,他还会调一个善于断案的人去陇西,协助她查询真相。
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他很是得意,这样既除了心头大患,又向傅锦言示了好,当即心情大好,命人加急传了出去。
傅老爷那日一躲,怎么也没有想到,傅锦言会走的那么远。
回到家之后,他难得的发了一通火,将傅夫人等人都训了一顿,这么大的事,他这个一家之主竟然背蒙在了鼓里。
“好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还能抗旨不成!”拉过泪水连连的傅夫人,老夫人没好气地道,“人都走了,你冲着我们娘儿几个发火有什么用,你若嫌弃我们,都像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