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也要答应我,除了我,谁都不能这样碰你,好不好?”摸准了她的性情,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得寸进尺了。
“殿下……”傅锦言心里乱作一团,凝眉看向他,一时不知是该拒绝、装傻、还是替自己辩解。
“你现在不相信也没有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但是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不准别人乘虚而入!”一想到陇西那个林彦知,他就不想让她走了,可旨意是他自己请来的,就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也得忍着,只能先厚着脸皮把她的心给圈住了。
傅锦言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对着自己这般胡言乱语,可心里也是讶异,傅承庆只要一靠近她,她就厌恶的厉害,但是对着宋熙,除了气恼他的孟浪之外,却并不觉得他是有意轻薄,想要拒绝时,甚至还会隐隐地担心会令他失望。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答应了,不能再反悔了啊!”他嘴里说的强硬,心里却紧张得怦怦乱跳,手心都沁出汗来了,生怕她会翻脸而去。
“锦言说过,只要父亲能替昭雪,锦言甘愿做牛做马。”她早就看淡了儿女情长,如果宋熙喜欢,就权做是自己的报答吧。
“呃……我不是……”
明明气氛这么好,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味了呢,她这算答应了,可听上去怎么那么像是他挟恩求报呢?
“时辰不早了,城外风大,殿下请早回吧。”
她笑了笑,不愿再多做纠缠,率先转身而去。
“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无视随从们诧异的眼神,他大声喊了一句,哪怕傅锦言只是顿了一下,连头都没回,他依旧柔情满满地目送她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芳草之外。
伴读
自从傅锦言离开后,宋熙就越发不正常了。
他一改从前闲散不上进的习气,每日里多半时间都花在书房里,连皇上派来教学的那两位素来以严厉苛刻出名的翰林学士,也对他的勤勉好学颇为满意,尤其是他谦卑尊师的态度,更是被赞赏为皇家贵胄里少有的。
当然,这些改变都是好的,但私下里,陈公公看到的情景,却令他忧心忡忡了。
就好比现在,他进书房送茶,就看见宋熙坐在书案前,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着书,看书名,还是倒着拿的,一看就没走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全是深情,就像是看见了什么神妃仙子似的,让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一眼,明明除了他,连只苍蝇都没有看见。
也许这就是少年人所谓的思 春情怀吧,他叹了口气,摸了摸手里的茶,再不送过去就该凉了,刚要出声,忽然听见“啪”的一声,宋熙翻手将书拍在桌子上,脸上笑意全无,眉头紧锁,苦着脸,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这又是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陈公公实在是看不明白了,连忙躬身将茶递了过去,试探着哄道:“殿下,书是要慢慢读的,犯不着这么着急上火。”
对他,宋熙是毫不设防的,他端过茶,刚放到嘴边,心里一阵烦闷,没喝就又放下了,“唉,阿公你不懂,有些事情可比读书要难的多了!”
陈公公一听来了精神,不动声色地继续劝道:“人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老奴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读书都解决不了的?”
“谁说没有,多了去了,比如说我——”话到嘴边,宋熙又止住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反正说了也没用。”
“殿下若是信得过老奴,不妨说来听听,即便老奴不能替殿下分忧,也比闷在心里的好。”整日里看他这么一惊一乍的,陈公公的心都没安稳过。
宋熙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将他唤到近旁说了。
自从那日对傅锦言表明心迹之后,他便越陷越深了,每每想起他们再次相识的点点滴滴,特别是送别时她那羞恼无措的模样,真是撩动的他满心甜蜜,可没到这个时候,林彦知的脸就会蹦出来,对着傅锦言笑得一脸荡漾,两个人不理会他,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更可气的是,林彦知一个书生,偏偏还生了一张很能招蜂引蝶的脸,唇红齿白,五官精致俊美,尤其是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前世不知迷倒了京城多少闺中少女,个性也是十足的放荡不拘,全然没有半点读书人该有的矜持。
仔细想想,前世的时候,虽然倾慕者如过江之鲫,但他好像一直都未娶妻,还特别的拥护皇后,曾宁愿丢官罢职,都硬要驳斥他废后的议题。真是越想越让他心焦,傅锦言这一出简直就是羊入狼口,万一真被他拐走了怎么办!
先前,他还侥幸地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傅锦言的好,以为只要打动她的心就可以了,现在想来真是天真的可笑,前世的他眼瞎也就算了,那样才貌兼备的佳人,怎么可能没有倾慕者?
这么一想,他更是如坐针毡了,前世坚决拥护傅锦言的可不止林彦知一个,不然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