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气头上的周显领着她和周英就来了孙氏屋里。
孙氏刚喝了枇杷膏,嗓子舒服多了,见周显沉着脸进来,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周宝儿和周英尾随其后。
周宝儿还好,样子很淡定,但周英的脸色就难看了。
孙氏心头一跳,脸色瞬间拉黑。
“这又是怎么了?”
“伯祖母,显儿要无礼了,想问一问柳姨娘是怎么教二妹妹的。”
周英忍怒,立马朝着孙氏就跪了下来。
“祖母,英儿委屈。”
周显怒不可遏:“你还委屈?偷听别人说话,开口便是讥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周家仇敌,就等着搬弄是非,落井下石了。”
这个档口上,孙氏听到搬弄是非,心火都冒了出来。
天知道外面的有多少对周家不利的流言了。
“到底怎么回事,给我细细说来。”
周显不含糊,立马就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孙氏听,自然也抱括杨蓉诬陷,以及闾凝香挑唆。
孙氏听到一半,就赶紧让春嬷嬷关了门,以防更多人听了去。
悉数所有后,孙氏眉峰倒立:“那闾凝香和周家什么仇什么怨?竟要如此害人?”
这一点周宝儿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纳到嫉妒。
毕竟这个世上,是真不缺眼红,并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是她,太草率了。
周显看了眼周宝儿:“目前还不知道,但没凭没证下,这口气只能先咽了。”
孙氏知道周宝儿和闾凝香走得近,冷怒道:“以后不准你再跟她来往。”
周宝儿知道会挨骂,谁叫她识人不清呢。
所以她态度很端正。
立马就跪在孙氏面前:“宝儿知道错了。”
看她这样,孙氏也不好再往死里骂:“那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会,大理寺会出公告,杨蓉也会依法量刑,婚书自然就作废了。”
孙氏意难平,感觉跟吃了苍蝇似的。
“为一己私欲,谋划算计县主,该罪加一等!绝不能轻饶了她。”
周显明白:“伯祖母放心,父亲不在我自会为母亲和妹妹主持公道,就算她是女子,我也不会心软半分。”
这个事说完,孙氏就看向周英:“显哥儿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要问问柳姨娘,这些年都教了你什么?自己妹妹被人陷害,你不帮衬着也就算了,还当着外人的面出言讥讽,若睿世子把这事说出去,那别人如何看待周家?”
“又如何看待周家的姑娘们?同室操戈吗?你还有脸说自己委屈?谁让你去偷听的?”
最后一句孙氏重咆,硬是把周英吓的心惊肉跳。
“英儿错了,祖母息怒,是英儿发现四妹妹做的糖糕有问题,才想着赶紧去找四妹妹,那里想到四妹妹在见睿世子,说的还是杨家陷害四妹妹的事,英儿一时关心就多听了一会,是五哥误会了呀。”
周英哭着解释,可她这解释就变成了,是周显在同室操戈,还咄咄逼人的冤枉她。
周宝儿脸色微冷:“二姐姐,五哥哥平日里对你不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误会你?是不是讥讽,是不是嘲笑,都可以把睿世子叫来,让他来说你总不会还装委屈了吧?”
周英手一紧,哭着喊:“我讥讽的是杨蓉不自量力的陷害你,四妹妹,五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难道还要我给你们磕头认错不成?”
玛哒,周英这个服软,恶心的让周宝儿和周显想吐。
孙氏又不是眼瞎心盲,她当然相信显哥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但周英这招,确实把她也恶心到了。
跟她亲娘柳氏,果然是如出一辙,若把她继续留在家里,肯定早晚是个祸害。
还是要早点把周英给嫁了才好。
孙氏拍了下桌子:“今晚的祭灶神你不用参加了,来人啊,把二小姐送回玉笙居,给我好好盯着她抄女诫,抄到我满意为止。”
周英愤恨的匍匐在地:“祖母,真的是误会,不信你让下人去看看,四妹妹做的糖糕里掺了好多土呀。”
孙氏磨牙,还没完了是吧!
周宝儿心里咯噔了一下。
很快就有下人把她的糖糕拿了进来,掰开一看,里面确实很多土。
孙氏看周宝儿:“你怎么说?”
周宝儿摇头:“宝儿不知道,但现在重做应该来得急。”
孙氏一开始就偏坦了,索性就偏坦到底:“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周宝儿就告退,去外面重做糖糕。
看着祖母不痛不痒,连斥责都没有,周英心里就更恨了。
孙氏明明是她的亲祖母,凭什么对二房的周宝儿这么宽容?就凭她是县主?
要换成是她,会有这么轻松吗?
不会,绝对不会!
谁叫她是个庶女。
周英气的心态都要炸,可在这个时候她不敢再激怒孙氏,哭哭啼啼的就回了玉笙居受罚。
不是孙氏一定要宽容周宝儿,是她现在头真的很痛,所以不愿再揪着小事不放,继续在这里扯皮。
周宝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果断的说重做来得急。
算是刚好摸清了孙氏现在的心情。
所以她全身而退,只有周英以为能借这个翻盘。
到了外面,李琴赶紧问她怎么回事,她便安抚道:“没多大的事,等晚上回去再说也不迟。”
李琴忧心:“母亲知道自己没用,但有事你们不要瞒着我呀。”
“母亲别总这样说自己,要没有您那有我和哥哥,怎么就没用了?女儿也不是想瞒您,是这事真的不急,可以晚一点再说的。”
李琴看了四周,总算开了点窍:“好好好,那母亲就放心了。”
外面的事有男人们顶着,周宝儿敛了心神,就和母亲说糖糕里掺了土。
李琴吓了一跳,赶紧检查上午做的成品,就发现有三样掺了土。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周琼凑了过来小声道:“是二姐姐干的,我亲眼看到她抓了土,丢到了你们的糖桨锅里。”
周宝儿心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
“刚过午时那会。”
“那就是第三锅糖桨。”
找准了一验,那一锅糖桨做的东西,果然全是土。
周琼怯怯的扯她衣角:“不要说是我说的。”
“五妹妹放心,不会牵连你的。”
孙氏现在已经很烦了,再为这点小事去告状,最后得不偿失的绝对是她。
但周英这样害她,她也不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