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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吧,他们去体育馆打球,吴渝宁跟着去。结束后去吃了大排档,那时候梁臻这个不怕死的一时兴起点了一打啤酒,说要尝尝,那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喝酒吧,一个个兴奋得有点飘了。
吴渝宁也跟着喝了两杯。
少男少女都成了街边醉鬼,幸好离家不远,一群人相互扶着歪歪扭扭地走回了家。
最后到家的仍然是她和陈帆。他们家门前的路灯年久失修,像蒙了一层雾,给少年的冲动借了胆。
在她掏出钥匙开锁,转身同他挥手的时候,陈帆握着她身后的门把,吻了上来。
无从解释是酒精驱使还是欲望支配,南方的夏夜闷热,树上蝉鸣声不断,他在朦胧月光下、昏暗灯光下,和她接吻。
是一个极其青涩的吻,他的唇贴上她的,接着就不会动作了。吴渝宁惊得忘记了眨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他脸颊泛红,睫毛微颤,她才知道,原来男生的睫毛可以这么长。本书由蜜蜂整理QQ群:799740176
最后,他轻咬一口她的下唇,接着放开她,转身回了家。
吴渝宁又惊又吓,只是第二天看他一切如常,只当他前晚醉得厉害。
原来不是。
他刚才说错了,她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是记得的。
吴渝宁在床上滚了一圈,脑袋埋进枕头里,慢慢平复了呼吸,才深觉自己迟钝。
5. “我还是喜欢我们这样。”
大学生活以国庆作为分割线,国庆前用以适应陌生的大学生活,国庆后一切才算步入正轨。生活一天一天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艺院永远有画不完的图稿作业,吴渝宁的生活被作业充实,加上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教学楼和操场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倒是不常再见陈帆了,只偶尔有那么一两次,父母让她带陈帆一块儿回家吃饭。
吴渝宁有意回避他,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梳理从前被忽略掉的细枝末节,更需要时间思考和他的关系。
可偏偏去超市买零食都能碰到他。又是刚打完球回来的样子,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上海天寒地冻,她裹着厚外套,陈帆却只在球服里搭了一件长衫,运动长袜拉到膝盖以下。
铁打似的。
吴渝宁刚买完单,看到他又折返回去,在柜台前的保温炉给他取了一盒阿华田,凝眉问他:“你不冷吗?”
“运动起来就热了。”
明明是只喝纯净水的人,她给的阿华田还是闷不吭声地喝了。
两人并肩出了超市,陈帆突然偏头,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回过身看到吴渝宁皱着的眉头,他忽而生出几分心虚,解释道:“外套落球馆了……”
吴渝宁没说话。
陈帆摸了摸鼻子,第一次发现这姑娘其实不太好惹,他试探着说:“下次?下次一定穿上好不好?”
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陈帆仍然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甚至鼻尖脸颊都因为受寒而泛了红,但吴渝宁觉得,他好像心情很好。
他一直都生得极好看,脸庞瘦削,眼瞳接近琥珀色,高鼻子薄唇,过去几年习惯了他的臭脸,差点忘了他并非不可融化的冰山,而是笑起来狭长眼中清澈透亮的少年人。
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多看一秒都怕被烫到似的。
她在心里懊悔,明明说好了要回避他的,可是看到他就主动上前,主动问他冷不冷,甚至责怪他不穿外套,这些行为做起来都过于自然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还是太过熟稔了,无法装作陌生。
“吃了吗?”她不说话,陈帆只好另起话题,侧头看她,没等她回答,又问:“一起吃?”
吴渝宁睨他单薄的长衫,皱了皱眉。
她眼睛又圆又大,哪怕素着一张脸也格外生动,此刻这样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