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书上了解到它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草。在那时的我眼睛里那只是一朵过于新奇和美丽的花,它的花瓣是半透明的,里面就像涌动着星星的光芒。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摸一摸它,然而我的手还没有碰到花瓣边缘,就被旁边突然缠绕过来的巨齿捕蝇草狠狠地咬了一口。
然后因为疼痛开始抽泣的我遇到了正骑在玩具扫帚上在院子里无聊滑翔的德拉科·马尔福。可能看到这里很多人会觉得这个相遇颇有浪漫的意味,然而事实却除了滑稽还是滑稽,他气势汹汹地指责我是小偷,我用还在流血的手掏出了怀里的玩具魔杖虚张声势嚷嚷要把他变成扫帚,然后我们两个小孩用只能低空飞行的玩具扫帚和只能发射彩条的玩具魔杖像模像样地决斗了一番。
时至今日打死德拉科他应该也不会承认当时他被高了他大半个头的我(也许这就是他如此热衷于强调他现在高过我不少的原因)恶狠狠地压在了草地上,用玩具魔杖抵着他那头铂金色的头发命令他带我去找爸爸。
他没有立刻听从我的安排,一边揉着发红的眼睛一边被我的玩具魔杖挟持着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那里是马尔福庄园少有的拉开窗帘就能拥抱灿烂阳光的地方,从一个古怪的盒子里倒出了一大堆东西说要给我擦伤口。
然后我又把他给揍了一顿,因为我灵敏的鼻子告诉我他递给我的都是爸爸的魔药书上讲过的有毒的药剂,直到他拿出了真正的愈合药膏抹着眼泪给我涂上为止。我还威胁了他不许把这件事对大人讲,不然我会半夜翻进他的窗户用我的“必胜”魔杖把他变成扫帚。马尔福的骄傲应该也不允许他把这种狼狈事情告诉父母,不然之后马尔福夫人见到我就不会还保持着那种干巴巴的客气。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我和德拉科上学之前的见面其实并不多,但小时候的时间过得很慢,一根可以变化五种口味的棒棒糖需要整整一天才能吃完,而且嘴巴甜得发酸。后来时间好像就被什么不知名的魔法加速了,突然有一天我不能再通过身高优势把少年从他的扫帚上一把拽下来了;突然他偷到了妈妈的魔杖把可以把我的头发变成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直到我吓得嚎啕大哭才得意洋洋地把我的头发变回原状;突然我就对“巫师之间堵上家族荣耀”的决斗丧失了兴趣,我就想去看着那朵斯塔鸢尾发呆,它好像永远都不会凋谢一样盛开在马尔福庄园里。
“这是被星空光芒庇护的花。”那时候德拉科得意地对我说,“除非星辰陨落,否则花开永恒。”
我对这种不靠谱的传说不感兴趣,我对那朵花感兴趣是因为一本书上说这种稀有的鸢尾可以作为药引制成强效的愈合药水,“哪怕是被最绝望的爱情伤害得支离破碎的心也能强行拼合”,自然这是写在脚注上的玩笑话。
“你笑什么?”陷入童年回忆的我猛然听见德拉科有些不满地发问。
“我想起小时候我把你摁在草地上吃土。”我诚实地说,“你尖叫着你要去向你爸妈告状,然后我把你整张脸都摁进了土里。”
德拉科眯起了眼睛,我立刻举起了双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我心里闪过了一刹那的念头,如果我对他说,他不追究巴克比克我就和他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他会答应吗?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刹那而已,我还没有来得及嘲笑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就听见他哼了一声,说:“不去就算了,我可以邀请阿斯托利亚或者潘西。”
“那挺好的。”我点点头,“帕金森小姐或者格林格拉斯小姐应该会很乐意的,你也不需要去说服你爸爸。”
他阴郁地从鼻孔里又哼了一声表示同意我的看法就转身走了,我庆幸没有在刚刚试图提到巴克比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刚刚提到帕金森小姐和格林格拉斯小姐的时候我感到了一阵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情绪——大概是我这几天都没睡好,却又在兴奋周末即将见到妈妈的缘故吧。
我想在回休息室之前再去图书馆借一本书,路上看见隆巴顿脸色苍白地站在一个墙角发呆。我走上前去小心地问他:“你还好吗,隆巴顿?”
他似乎刚刚从沉思中惊醒,我看见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继续小心询问道:“需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吗?”
“哦,不,不用,谢谢你。”他看起来思维混乱,挥了挥自己的手超前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问我,“斯内普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年级除了我和哈利,还有谁是七月末出生的吗?”
“呃……?我啊。”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瞪圆的眼睛,“我是七月三十一日出生的——怎么了?”
第12章 抒情诗与圣芒戈
“七月末出生有什么问题吗?”我向脸色苍白的隆巴顿歪了歪脑袋,看见他还费力地抱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我皱着眉头问,“该不会是特里劳妮教授对你说,七月末出生的人即将遇到什么——她的拿手好戏——不详?”
隆巴顿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你也不相信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吗,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