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还在自信满满,前院就传出消息,晴鸢虽然没被打死,但是只剩半口气,太子下令把她移出了宫,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月琴一边给简容梳发,一边唠叨:“姑娘您啊就是太讲规矩,太子既然想同您琴瑟相谐,您怎么还往外推的?这世上不一样有老爷那样的,一辈子就认一个妻子的嘛。”
简容敛眉听着晴鸢的下场,满心不解,听到月琴的后半句话,又轻轻笑道:“那可是未来的皇帝。”
月琴一窒,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下来,简容的发质极好,漆黑如墨,又浓又密,这些日子却已经掉了一大把了,掂在手上轻了许多。
她叹着气,将简容的长发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姑娘,您若对太子太多防备,说不定哪天,太子就会冷了心的。”
简容揽着镜子照了照:“你觉得,太子是真心的?”
月琴用力点头,担心的看着简容。
“那便是真的吧。”简容轻飘飘的说。
她当然不会相信太子有什么真心真意,一切不过是看在她的祖父在世,娘舅家也还势大而已,不几年,他肯定就原形毕露,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不过简容还是深深的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的心思连自己的婢女都瞒不过,这演技显然不能通过考验。
她可是以后要做皇太后的人,如今这样子,怎么熬得过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误会
自从好好反省过了,简容就打点精神,准备用最好的面目迎接未来的皇帝。
谁知,太子却一连好几天都不见踪影,这下子,简容身边几个婢女都紧张起来了。
“姑娘,我去前头打听过了,这些日子太子都是下了朝就直接回书房,也没有去别的地方,他莫非……真的生姑娘的气了?”花筝忐忑的说。
简容正在看简老太傅给她的信,并不在意的道:“太子没有这么小心眼。”
“可自从上回太子离开,就再也没有来过,姑娘,您要不要端些点心,去太子的书房道个歉?”月琴也建议道。
简容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只摆摆手:“你们别吵,让我看完信。”
简老太傅这封信,主要是说贺姨娘和简绣的事情。
上回简容提醒了老太傅,后来全院查抄的时候,果真在贺姨娘的院子里发现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甚至还发现她与原来的情郎还有书信往来,那些药,就是她情郎交给她,怂恿她加害简家人的。
老太傅原本准备把贺姨娘关起来细细调查,没想到事发的第二天,她就在屋里上吊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因为这事,简绣的婚事肯定要耽搁下来,据简老太傅说,这情郎的后头怕也不是那么干净,要简容在宫里也千万小心。
简容看到这里,不由一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后头还有这些麻烦事。
可如果从贺姨娘被送进简府算起,足足有十几年时间,是谁能布置这么长的局?
简老太傅一生清正,在任的时候口碑极好,如今又已经隐居在家多年,又有谁这么恨他们简家?
简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焦齐,但是又总觉得,以他当朝大员的身份地位,犯不着做这种事情。
听祖父的口气,他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方向,但是并没有告诉简容,只要她在宫里千万小心,切记不可出错,也不能轻易相信旁人。
简容捻着信纸,心中细细猜度,可惜她知道的太少,也猜不出究竟。
不过,简容觉得,祖父提到万不能相信的人,肯定也包括太子。
她却不知,这时候太子正在书房里面见简老太傅。
简老太傅年逾古稀,却是个精神矍铄的大儒,面容精瘦,白须飘飘,天生自带三分仙气。
老太傅和太子说了约莫一刻钟的话,然后就告辞离开,只留下太子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过了一会,他突然问起晴鸢现在在哪里。
翻羽是太子的随身侍从之一,跟在太子身边多年,本来一直以为太子会收了晴鸢,却没想到自从太子妃进府,太子对晴鸢就一天不如一天,最后还将晴鸢直接打了出去,这时候太子问起来,他还以为太子是后悔了,忙说道:“她应该是被送回家里去了,她本来是京城人,家就在安庆坊附近……”
太子看他:“你知道的还挺多。”
翻羽得意笑:“禀告太子,小子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包打听,我……”
太子不听他的夸耀,只说:“你给我好好盯着晴鸢家,看看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过去找她。”
翻羽睁大了眼睛:“她是有……情郎?”
太子皱眉看了这聒噪家伙一眼:“你只管盯着就是。”
简单交代完,太子又准备去太子妃那边。
太子的几个心腹对这个一嫁进来就病倒的太子妃都没什么好感,翻羽不情不愿,可也不敢多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