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太子身后,往太子妃的宫殿过去。
走到一半,太子突然问:“你和太子妃那几个带进宫的侍女熟不熟悉?”
翻羽笑道:“她们进宫的时候我就仔细查过了,都是简府的家生子,从小跟在太子妃身边的老人。”
太子点头:“她们你也派人好生盯着。”
翻羽莫名其妙,不明白太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始盯起了小丫鬟们,莫非是……翻羽挤眉弄眼的去看太子,却被太子的冷眼给骇住,再不敢多问。
在外人眼里,太子是最温和不过的人,也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清楚,太子其实有隐藏极深的另一面。
那边太子妃的几个婢女听说太子要过来,已经急得团团乱转,有的拉着简容重新梳了头发上了妆,有的去小厨房要了几盘太子喜欢的点心,还有的在屋子里用了熏香,点起来以后又觉得味道重,忙不迭开了门窗,让这气味变得更加幽远清淡。
简容就看着这群人瞎忙,闲得抓起果盘里的果子吃了两个。
月琴看简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劝她:“姑娘,这一回您可不能再冷着太子了!”
简容奇怪:“我什么时候冷过他了?”
“姑娘,我们都觉得太子对您情深义重,您却有些不冷不热,我们是知道您的性子,可太子不知道啊!”金笙正巧端了一个盘子进来,也说。
简容不由坐直了身子:“我看起来真是不冷不热的?”
银笛用熏香的帕子在简容周围挥了挥,也点头:“我们知道,太子妃您是因为身子骨不好,所以不太高兴,可是如今都大好了,可还是很少见着笑脸呢。”
不是,简容觉得特别委屈,她这不是努力学着晴鸢的姿态,怎么会被这些丫头说成不冷不热,还没有笑脸呢?
她又问月琴:“我这样你觉得如何?”
简容这时候摆出了自认最得晴鸢精髓的表情,眉间三分微蹙,眼角隐隐含泪,唇角却微微扬起,可怜又可爱。
月琴静了静:“姑娘,您这是肚子不舒服?”
……简容一个白眼翻过去。
肯定是这群丫头们不懂欣赏,哪里知道男人们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
简容再看一眼镜子,其实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十分别扭……
她正出神间,太子就进来了。
太子今日穿着一件黑色常服,腰间挂着一块压袍的白玉坠子,其他再无丝毫点缀,他原本就肤白如玉,在衣服的衬托下,更加挺拔夺目。
简容努力整了整嘴角的幅度,又用力在脸颊上挤出粉色,含羞带怯的过去迎接太子。
☆、闲话
太子笑吟吟的走进来,如暖玉春风,只看一眼也觉得心旷神怡。
可惜也只有这一身好皮囊而已。
简容依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旋即又反应过来,迅速清除心底的杂念,只剩下脸上殷切的笑意。
她款款的走过去,替太子接了披风,又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水递给太子,柔柔道:“殿下多日不来,妾身实在是想您了。”
这话恁的叫人恶心!
太子约莫和她也有类似的感觉,脸上的笑都收了些,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又笑,只是简容觉得,那笑实在有些牵强。
太子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我今日是来告诉你,又替你妹妹寻了几个人选,你来看看合不合适?”
简容一惊,她提的要求都这么细了,还能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她拿过册子一看,还真是,只不过这一回,简绣的情郎终于出现在里头了。
在这些人中,他依然不算出色的,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后面怎么选,就是凭简容怎么说了。
但是现在,又出了一桩麻烦事,贺姨娘一死,还不知道简绣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简容谢过太子,把册子收了,道:“多谢太子了,竟然找到这么多合适的人选,妾身先问过家中长辈,看他们到底中意哪个。”
太子喝了一口茶水,却说:“听说,你家里出事了?”
简容的手一滞,又恍若无事的去接太子的杯子:“这些腌臜事,连您也听说了啊……”
太子看了简容一眼,把手上的杯子递给她:“是啊,听说在京城里,这件事情闹得很大。”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简容又给太子端了一碟他最喜欢的酸糕,“不过是家里大伯纳的姨娘突然死了,虽说是良家子,到底只是个妾,上不得台面,又能闹出什么事情?”
太子看看酸糕,又看一眼简容,轻轻捻起一块,放进嘴里:“今日还有言官在朝上参了你伯父一本,说他持家不正,罔顾人命。”
“这就冤枉了!”简容轻声叫,“那贺氏是自己投缳上的吊,怎么是我大伯枉顾性命了?再说了,后宅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怎么被拿到朝上去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