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料想不会对沈杉如何。”
沈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陛下不是投鼠忌器的人。”
陶南州不是投鼠忌器的人,但他偏偏拿陶姈没有办法。
陶南州细细考量着跪在下头的沈杉,以一种岳父看女婿的眼神。
“公主昨日,同你讲什么了?”
沈杉到底是身出名门,面对陶南州,丝毫不怯,落落大方。
“回陛下,公主要求草民向陛下请旨求娶公主,草民自知己身无才德,不堪为公主良配,婉拒了公主。”
沈杉没有说谎,只是这些话换了个顺序,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陶南州不置可否,在圈椅上坐了下来,撑着额头闭目沉思。
他给敛影她,意在让敛影照顾她,却也不是没有监视的意思,但监视有度,不可罔顾公主意愿。
如今看来,他是否太过宽容她了。
沈杉也不出声,眼观鼻,鼻观心。
少年长身玉立,跪得笔挺,眉目间一片坦荡,赏心悦目。
慕少艾的年纪,又如何能不为之心动。
陶南州最后问了句。
“我为你和怀仁赐婚,如何?”
沈杉依旧是叩首婉拒。
“草民身无长物,如此是委屈了公主。”
宫里的消息传到宫外,沈婺父子俩一时间如坠冰窖。
陛下为公主赐婚沈杉,沈杉抗旨拒婚,陛下震怒,将沈杉押进了大牢。
沈松怔怔自语。
“这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沈婺失语,思前想后。
“快去请夫人回来,陈明原委,让她进宫谢罪,务必救下沈杉一命。”
沈松不解。
“那我们呢?”
沈婺踹了他一脚。
“立即出发,快马加鞭前往新江,治理水患才是当务之急,不能让陛下将我们撤下来,那样你弟弟才不至于性命不保。”
等沈夫人急急地回到家,家里就剩些仆人了,父子俩早不见人影了。
沈夫人眼前一黑。
是她一个人的儿子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立即进宫了。
另一边,沈婺的队伍里混进了一个沈杉最信任的随从。此时,车队已经行出了王都,他才终于冒出头。
“侯爷,世子,二公子留有信。”
沈婺一瞬间感到自己被骗了,却也重重地放下了心。
信封上写着父兄亲启四个字。
“父兄:
观信之时,杉约已抗旨拒婚,被陛下严惩,父兄约也已前往新江。
父兄在外,万勿担心,治水救民重中之重,杉性命无虞,对一切亦心中有数。
然杉与公主有约在先,留信已是十分不义之举,恕难直言。
另,信中附有治水之策,乃公主赠予,父兄权衡取用,务必阅后即焚。
沈杉留”
沈婺和沈松面面相觑,立即展开剩下那张还未来得及展开的小信,信首写着排蝇头小楷。
“侯爷、世子,怀仁无礼,然苦衷甚多,难诚言,请见谅。治水之策却绝无隐瞒,唯恐言有不及。此春汛或将续三月有余,由新江至湘水,危及泰半陶国,届时民生凋敝,你我皆成万古罪人,万望侯爷、世子竭尽全力,防患于未然……”
沈婺这下子真没有心思去管沈杉的死活了,如此大事,公主绝不可能夸大其词凭空捏造。
但公主如何知晓汛灾会持续三月有余?
三月有余,新江湘水,泰半陶国。
沈婺焦虑得不停地薅头发。
沈婺把信拍给沈松。
“背下来,烧掉,绝不可让你我二人之外的人见到。”
沈松接过来,上下扫了眼。
“父亲,您相信公主的话?”
沈婺心情沉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份策论,言之有物,切实可行,便是你我,轻易也写不出这样扎实的策论,公主是下了苦功的,明显不是信口雌黄,我此刻倒宁愿她所言为虚,只为了沈杉罢了。”
沈松这才认认真真地看起来手里的治水之策,看完后,心悦诚服。
“这是陛下写的吧?”
沈婺又踹沈松一脚。
“别给老子放屁。”
陛下虽精于政,但这些是臣子的事情,况且满朝都同陛下在殿中安排治水救灾事宜,陛下绝无可能有空闲去写出这样一份耗时耗力的策论。
此策论涵盖了洪前理水、洪时理人、洪后理疫三大类,可谓是应有尽有。
行文风格更是前所未有,内容详实,却毫无文气可言,怕除了公主其他人很难写出。
沈松没躲过,絮絮叨叨。
“我这不是提出合理的怀疑吗?即使非陛下所写的,或许是陛下授意呢?”
沈婺盯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