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拿刀轻轻拨开院门。
进了院子,两人顺着墙根走到堂屋,门外立着一根粗棍子,苏寂语把刀给了山竹,顺手抓起来棍子。撬开堂屋,苏寂语指了指右侧,她知道就他们两口子住在这里,女儿出嫁了,儿子也去当兵了。
进了里屋,只见炕上两个人蒙头盖腚呼呼大睡。苏寂语让山竹点上灯,她过去一把就把被子给拽到了地上。
杨柳月她姑一下子惊醒了,慌忙坐起来,还没坐稳,苏寂语用力一棍子敲在她膝盖上。接着又一棍子结结实实落在她男人腿上,两个人接连惨叫。
“疼吗?姑姑?姑父?”话音刚落,苏寂语朝着两人头上一人一棍,血呼呼就出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是杨柳月那娘们出的主意,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卖了多少钱?”
“三十,三十两,给了我十两,拿……拿……快拿出来,都给他们。”山竹上前接过来放在兜里。
“姑姑,姑父,要怪你们就怪杨柳月,我已经放火把合欢楼给烧了。你们聪明的话,收拾东西赶紧滚蛋,要不然等合欢楼的人找上门来,就不是给你们两棍子这么简单了,是不是她姑父?”
“对对对,我们走,我们走……”苏寂语说完,和山竹倒退着出了屋门,转身快速离开。
“我的天呐,你们老杨家又出一个祖宗,那个心狠,这个手辣。”
“快起来逃命吧,合欢楼来了我们就死定了。”两口子赶紧收拾了东西,连夜离开了远山镇,可惜第二天就被人抓了回来。
苏寂语和山竹趁着夜色回到村子,一人一个草垛钻进去睡了。睡醒一觉,天已经大亮了,两人在草垛里吃了一点饭,苏寂语让山竹先去叫胖丫,然后去宁氏家附近盯着杨柳月。
好大一会儿,胖丫拿着一包东西,眼睛不断瞄着四周,像做贼一样溜到草垛附近。
“傻丫……”草垛太多,她不知道苏寂语藏在哪个草垛里。苏寂语听到声音,立马钻出来,两个人又一起钻进去。
“傻丫,你吓死我了……”胖丫又哭又笑。
“嘘,别让人听见我在这里。”然后苏寂语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得胖丫心惊胆战。
“傻丫,以后我不去相亲了啊,我差点就把你给弄丢了。”胖丫抓着苏寂语的手又哭起来。
“别哭了胖丫,我这不没事吗?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人欺负,别哭了,一会儿有好戏看。”
“那个什么楼的人,真会过来找杨柳月算账吗?”
“那个楼烧成什么样我不知道,找不到我,他姑父又跑了,肯定会找杨柳月,这叫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让杨柳月尝尝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来,我带了好吃的,咱们边吃边等。”
“我从合欢楼带出来好多馒头和肉,给你看看啊。”
“我的姐啊,真服你了,你属老鼠的呀……”
“嘘嘘……小点声。”
杨振林正站在杨柳月屋子里,死死地盯着她。“你把嫂子藏哪里去了?”
“你哪只眼看见我把她藏起来了?她死了才好呢。”杨柳月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用花汁涂的红指甲。
“肯定是你!”杨振林瞪着眼紧握着拳头。
“怎么?你还想打我呀,我可是你亲姐,那个傻子和咱有什么关系?”
杨振林还真打算和他姐打架,就听到院门‘哗啦’一声巨响,跑出去一看,院门倒了,闯进来十几个大汉,还有婆子。没等反应过来,宁氏,杨柳月和杨振林娘仨就被绑了起来,扔到了院子里,一时间鬼哭狼嚎。
村里胆大的趴院门口瞧着,胆小的远远看着宁氏门前那四辆大马车,听着院子里的惨叫,心惊胆战地议论着。院子里杨柳月已经挨了十几鞭,老鸨挥了挥手,执鞭的汉子停下了手。
“杨柳月,你知不知道你卖给我的那个女人跑了,不但跑了,临走把我的合欢楼一把火给烧了,你说……我这笔账我该找谁算?嗯?再给我打!!”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吧,多少钱?我们赔好不好,求求你们啊……”宁氏跪在地上使劲磕着头,额头血肉模糊。
“你们也别怪我心狠,要不是你杨柳月,我怎能凭白无故吃这么个大亏。那个女人胆大心细,足智多谋,这种人你也敢卖,一头蠢驴!”老鸨一脚把杨柳月踹倒在地,杨柳月吓得一个字不敢说。
“看你们家这个穷样,我也发发慈悲,三百两银子,三天后我来取,到时候没有银子,我就将就一下,拿杨柳月顶上吧,走!”
一群人呼啦啦走了,杨柳月这才敢哭出声来。
“娘……救我啊娘……我不要进窑子啊……娘!”
‘啪’宁氏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把你嫂子卖进了窑子,你怎么这么缺德啊,作孽呀……老天爷……”宁氏趴在院子里痛哭起来。
村里人这下炸锅了,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