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吱声。

    都不用猜,准是玩完就忘记了。

    梁玉失望地叹口气。

    这个儿子好像记性不怎么好的样子啊。

    梁玉跟明安朋友似的玩了两天,小豆丁意识里的长幼关系不太强,听到梁玉叹气,感到她对他流露出不满意,他立马就不高兴了。

    他刚刚可是还准备让大头哥哥也跟她一起玩的,就冲这个,她还应该有什么不满意么?

    “你,你不是也不知道嘛!”

    小豆丁叉着腰控诉她。

    当他傻吗,她要是知道也不会问他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有什么脸朝他叹气?

    梁玉看小豆丁的态度也生气。

    她觉得小豆丁简直不知好歹,要不是她委下身段跟他这个奶娃子做游戏,他有人陪着玩么?就只能拽着他奶奶衣角,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走来走去罢!

    她陪他玩,作为交换,他难道不该积极点提供点有用信息么?

    结果呢?

    一个问题问了两次,都给了他一夜的准备时间了,还答不上来!

    为什么里的孩子都是既聪明还善解人意,她碰到的这个就记性差还脾气大!

    两个人各自叉着腰,彼此都是越来越生气。

    “哼!我不跟你玩了!”

    明安更感性一些,愤怒发酵了一会儿就转为了委屈,僵持了一会儿,他率先眼圈红红地撇下梁玉跑了。

    梁玉没看见他哭,听他说话内容不肯让步,立马就反击:“谁要跟你玩儿!我跟夜猫子玩都不跟你玩!”

    夜猫子是指那只每晚固定在他们家院子外面嚎叫的猫头鹰。

    梁玉从窑洞初次醒来的那天夜里,就听见过它的叫声,她当时以为自己被拐卖了,正心惊胆战呢,这声音凭借一声急一声缓的变换,硬生生地把她心里的恐惧又拔高了一层。

    后来发现第二天夜里它又在同一个地方叫唤,梁玉就以为是家养哄小孩儿玩的,问了明安才知道不是。

    小豆丁跟梁玉一样觉得这声音怪异瘆人,两人对它的看法一致——是个特别特别招嫌的讨厌鬼。

    梁玉现在说宁愿跟这个招嫌的讨厌鬼玩都不跟他玩,明安更觉受伤,扑到奶奶怀里就开始不吭声地抹泪。

    梁玉拐带明安在院子里玩时,不放心的蒋从英就躲在门后,院子里两个人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的。

    就是听得太清楚,她才特别地无语。她原先推测何小芬体内那只野鬼大概也有二三十岁,现在她不这么确定了,她怀疑她有可能跟她孙子同岁!

    一身小孩儿气,幼稚!

    夜猫子

    蒋从英很明确地表示不欢迎梁玉到自己屋里,梁玉知趣,也就不往她屋子跟前走。

    因此,她直到晚饭时才发现小豆丁哭过。

    “你怎么了?”

    梁玉对明安还挺上心的。不过,两人下午怄气的事,她回屋睡了一觉就忘了个干净,根本联想不到小豆丁哭跟她有关。

    “奶奶说你了?”她婆婆看起来可不是个会训孩子的样子啊。

    梁玉狐疑地看蒋从英一眼,看得对方不甚明显地白了她一眼。

    四方桌,三个人各占了一个边。

    明安低着头,朝奶奶的方向靠了靠,躲开了梁玉朝他伸过来的手。

    哦,这就很明显了……

    梁玉有些讪讪,“你还生我气呢啊?”

    明安撇过脸,继续不吭声。

    虽然觉得自己没错,但梁玉败给了小屁孩儿的红眼圈,于是弯下身段主动道了歉。

    小屁孩儿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舀汤吃饭,就是不给回应。

    嘿,这个反应,可真是尽得他奶奶的精髓。

    蒋从英不爱搭理梁玉时,就是这样直接拿她当空气。

    这个叫李家村的小山沟,人烟有些稀少,最近的一户邻居离他们家都有两三百米,环境就安静地过分。

    梁玉乍然掉到这么个环境里,手机、电脑、游戏机一样都没有,时间好像一下多出好多,环境还安静地要死,一个小时好像被拉得无限长,每天都特别难熬。

    为了排解掉这份无聊,她想跟人说话想跟人互动的欲望就特别强烈。

    但是,家里除了她就只有婆婆和明安,婆婆不爱搭理她,她也知趣地不去烦她,明安就成了能救她不被无聊死的一根稻草。

    可是今晚,不管她怎么哄,这根稻草都不肯再救她一次了。

    还不到九点钟就被迫躺到炕上的梁玉,翻来覆去有些烦躁。

    “呜——呜,呜——”

    院墙外那只讨厌的猫头鹰又开始定点嚎叫。

    梁玉想起自己白天说过的明显伤到小豆丁感情的话,不由更是心烦。

    “呜——呜,呜——”

    被子捂着耳朵都隔不掉那只破鸟的叫声,梁玉一掀被子,怒了。

    她抄起窗台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