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念书,两个星期放一回假,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五下午上完课才给放,那时一般都五点多点了。
他得先坐车到镇里,还得再走五六里土路才能回到家,有时候下课晚赶不上公交车,就得跟同学家借住。村里没有电话,他要是周五晚上很晚还没有回家,家里人也闹不清他是去同学家了还是还在路上,特别不让人放心。
“是啊,我可怕你沾我光了!”蒋从英故作面无表情。
李三婶笑嘻嘻的,知道她是玩笑话。
蒋从英喂了明安一口热水,看到旁边恢复一点血色的娇气包,忍不住叹气,“搬,这回必须得搬了。”
胆小鬼娇气包再来一回半夜连哭带叫地拍她的门,她怕是得被折腾死。
梁玉自从知道她那还没出场的老公是谢齐光起,就没了“致富”的责任心,对谢家突然冒出的县里房屋也很淡定。
谢齐光可是未来商业巨鳄啊,有多少房产她都不觉得奇怪。
蒋从英虽然决定了搬家,但是并不肯再纵容娇气包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因此,她就准备借着这次窑洞事件给梁玉上上课。
住到李三婶家后的第三天,雨小了些,蒋从英让梁玉陪她回家检验房屋。
“你看看,这窑洞塌了么?”蒋从英站在谢家窑洞的门前,故意这样问。
眼前的窑洞除了窑顶内壁被水洇湿了一块,其余没有一点改变。
这两天生活平静,梁玉心中安稳,噩梦给她的影响淡了不少,她也觉得自己那晚太激动了。
其实等天亮了再去李三婶家也不晚,下雨的夜晚,又湿又冷,道路还泥泞,她愧疚自己的冲动让家里的一老一小受苦了。
她吐吐舌,傻笑着不回答蒋从英的问题。
“哼!”
蒋从英扭开脸。
“这雨眼看就快停了,到时候咱还得搬回来。”蒋从英看到梁玉脸上的反对,耐心解释:“搬家也不是一天就能收拾完的,到时候东西都堆在院里,家里还是得有人。”
蒋从英说得有道理,梁玉抬头看看外观平整的窑洞,犹豫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挺结实的样子,应该不会那么寸,偏偏就在她们住进来时塌吧?
可第二天,它就是塌了。
打头阵回来给窑洞通风婆媳两个人,看着眼前的坍土废墟,脸色是一致的煞白。
她们昨天过来看时还好好的两口窑洞,才一夜过去,就成了一堆废墟。
蒋从英后怕得心悸,如果不是娇气包非要她们搬出来,她们这三口估计就交待在这堆废墟里了。
梁玉也后怕,她明明知道蒋从英和明安是死于窑洞坍塌,昨天却还是生出了侥幸心理。如果,如果窑洞塌陷的时间稍微推迟一天,重新搬回来的他们也要埋在这堆坍土下了……
脸色发白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相互搀扶着,脚步虚软地又回到了李三婶家。
纸片人
比梁玉更后怕的蒋从英,搬家的心思立马就急迫起来,她当天就准备动身去县里。
破家值万贯,梁玉对谢家那个院子没有什么感情,但也有些可惜埋在底下的家资。
当然,主要是可惜蒋从英屋里的,她那个破窑洞里一样值钱的都没有,但是蒋从英屋里可是还有台收音机的!
在这个“落后”的年代,收音机应该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吧?
“咱们要不找人先把那贵重的东西挖出来?”梁玉有些犹豫。
蒋从英已经带两人到路口等车,听到梁玉说话,不甚在意地说:“咱家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梁玉有点糊涂,“收音机不算么?”
“再买就是了。”蒋从英很潇洒。
“哦——”
梁玉以前看年代文时,里面经常提“三转一响”,谁家有一套,全村都羡慕。
难道在九十年代,“一响”已经不稀罕了么?
何止是不稀罕!
当梁玉跟着蒋从英来到了谢家县城的房屋,才发现了自己对九十年代的城镇居民生活水平有多大的误会!
谢家这个带小院的小二层,居然有彩电、冰箱、洗衣机,还装了空调!
梁玉有种又穿越了一次的感觉。
李家村的谢家跟冲平县城的谢家,简直不像是处在同一个时代!
她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那个大屁股电视机,一会儿摸摸立式空调柜,嘿嘿傻笑的模样,让蒋从英怀疑娇气包是不是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土妞。
屋里很久没住人了,遮尘布落了一层灰,蒋从英丢给傻笑的梁玉一个抹布,“赶紧把卧室收拾出来,不然晚上睡哪儿?”
“哦哦。”梁玉傻笑着应声。
这个小二层每层有两间卧室,一间向阳一间背阴,剩下的空间是客厅和卫生间,厨房则是一间与一楼客厅连通的独立平房。
蒋从英带着明安住一楼的向阳间,把梁玉分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