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丑了呗。张美意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梁玉发狠:“你给我等着!”

    哟,等着就等着呗。梁玉掏掏发痒的耳朵,没再理她。

    五月快要结束的时候,谢齐光回了一趟家,就住在二楼梁玉隔壁的那间房子里。

    一个多月没见过,梁玉都快要忘记纸片人是长什么样子了,但她也顾不上仔细打量他。

    马上就是六一儿童节,幼儿园里忙着编排节目。小朋友不好指挥,领导的要求又高,梁玉每天从早到晚忙得要死,吃饭都忍不住犯困,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纸片人犯花痴。

    蒋从英心疼他,看她吃饭时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着,一吃完饭就赶她去洗漱睡觉,不要她来洗碗。

    “当幼儿园老师这么累的吗?”

    梁玉走后,谢齐光奇怪地问。

    “能不累吗?”蒋从英叹气。

    “六七岁的孩子,左右都不分,有的孩子一个动作教十几遍也记不住。光重复喊口号就能够累嗓子的,你没看她嗓子都哑了吗?”

    “上课教小孩跳舞唱歌,下了课还得准备那些什么花呀草啊的道具,没一刻轻松的。”

    “还有那个张美意,不干事光给人使绊子,就这种人还能当老师!也是奇了怪了!”

    幼儿园以往的表演都是爱出风头的张美意总揽,今年园长本来也是优先考虑她的,但是她阴阳怪气地说:“咱们不是新招了个又会跳舞又会唱歌的么?我可比不上人家。”

    说了一番好话,张美意仍然软硬不吃,园长脸色难看,梁玉看不惯张美玉拿乔这个劲儿,就自告奋勇地把活儿接了过来。

    但是,幼儿园大中小三个班,一百多个小孩子,还要分班级表演三个节目,她一个人怎么能兼顾过来,她需要其他老师配合。

    张美意跟她不对付,分到她身上的任务不是拿乔就是使绊子,其他老师则抱着观望心态,做起事来不拖后腿但是也不抢先,重担就都压在梁玉身上,她活儿最多,自然就累得不轻。

    蒋从英叹息:“唉,说是过六一儿童节,但是你看孩子和老师都遭罪。表演出来节目给谁看的呀?给县里那些领导看的,真不知道这到底是给谁过节。”

    谢齐光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发表意见。

    一个临时工,再苦再累有什么用?难道不是自讨苦吃?

    他心里这么想,却不会往外说。他妈妈越来越护着她,他可不想因为多嘴挨训。

    小疯子

    六一的汇报表演是在县政府的大礼堂里举行的。梁玉跟园长提前说好了,要给她的家人留三个位置。

    因此,这一天蒋从英带着明安还有谢齐光,都在台下看表演。

    舞台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在掐腰转圈圈跳舞,梁玉站在舞台的角落,因为害怕小朋友忘记动作,她也面向小朋友跟着一起跳。

    谢齐光抱着明安,在儿子的鼓掌声中,听到了旁边一个老太太在跟人聊天,“那个就是新来的老师么?这闺女长得可真俊!”

    不用扭头求证,谢齐光也知道老太太说的是谁。

    长的可真俊!

    以前的何小芬是不会得到这种评价的,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是,见过何小芬的人,第一评价往往都是一句客气的“真安静。”

    真安静啊,安静地过了头。

    无论是在家人还是外人面前,何小芬多是低着头一声不吭,难见笑影。再出众的面孔也会像影子一样,轻易就溜出了别人的注意力中心。

    谢齐光把目光转向右前方,那里站着的那个女人,梳了一个蓬松凌乱却又不显邋遢的公主头,散落的发尾有一个卷翘的弧度,随着她的动作,发尾一跃一跃的,好像跟主人一样活泼。

    这种巧思和活泼的气质,都是他在何小芬身上看不到的。

    她身上穿了件中款连衣裙,颜色是醒目的酒红色,这也是何小芬绝对不会挑给自己的颜色。

    与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相比,灰扑扑地融入背景板才会让何小芬感到放松和舒适。

    谢齐光看到她两只手比到头上,胳膊划出了一个圈,又随着音乐,像小鹿一样轻快地跳跃,旋转……

    她身姿挺拔,动作舒展,谢齐光好像看到一株阳光底下恣意绽放的鲜花一样,生气勃勃且漂亮动人。

    谢齐光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再将她与何小芬联系到一起看待了。

    幼儿园的表演结束,组织好小朋友入列,梁玉总算能坐到台下歇口气。

    台下的谢齐光因为面孔英俊,早就吸引到了很多女人的注意,幼儿园的其他女老师也没例外。

    她们不认识谢齐光,但是却认识他怀里的明安。梁玉一坐下,就有老师指着远处的谢齐光,试探着问她:“那是你老公么?”

    就算是同一副身体,梁玉也清楚自己不是何小芬本人,她对在外人面前承认谢齐光是自己的老公感到心虚,含糊不清地回答:“是明安爸爸。”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