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扯下来扔到了地上,心中不敢言说的小心思也暴露了个干净,她憋红了脸,强装理直气壮地去反驳:“我没有!你们少放屁!”

    “瞧,张嘴就是说人放屁,这闺女真没家教!”

    有人立马就讽刺她:“到底是我们放屁还是你自己心眼儿不正,你心里有数!”

    “就是,就是!”

    ……

    各种指责一声声响起,有比较激动的,不光骂她,手指还差点怼到了她的脸上,从小被人捧着,到哪儿都趾高气扬的张美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她害怕得要死,踩“何小芬”的心思早顾不上了,她这个时候还没忘记可怜巴巴朝谢齐光求救,但是谢齐光一脸冷漠,根本不搭理她。她都搬出自己那个“工商局上班”“能关你店”的科长爸爸出来了,他依然是无动于衷。

    最后,终于觉悟的张美意彻底慌了,她哆嗦着唇,涨红了脸,使劲儿挣脱刘强宇的手,推开跟前的人群,慌不择路地就往外逃……

    “哼,什么东西!”围观的人没有拦她,但不少人仍聚在一起讨论张美意的德行。

    冲平县就是个小县城,很快就有人爆出了那个没素质的叫张美意,连她的科长爸爸叫什么她家住哪儿都能说出来。

    可想而知,接下来这段时间,张美意连同她爸要在冲平县里大大地出一回名了。

    谢齐光没留下来看这些后续,他和刘强宇忙着说生意的事。两人一说完,他就准备回家。

    刘强宇看着他起身,忽然想起来,“对了,谢哥,你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过了。”

    “大事倒是没听到什么,只有一件,黄泥湾有个年轻人,听说差点叫人给废了。”

    “名字好像叫,张……张克勤!”

    谢齐光扭过头,微怔,他知道这个人。

    小肚子

    确切地说,谢齐光认识的不是张克勤,而是他的哥哥张克锦。当年,张克锦曾向何小芬提过亲,但是被何小芬的爷爷一口拒绝了。

    “差点让人给废了?什么意思?”谢齐光问。

    “就这儿,”刘强宇在脐下三寸的地方用手比划了一下,表情有些揶揄,“据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他家对外的说法是骑自行车时,翻车卡到大梁上了。”但是谁信啊!

    这件事看上去跟谢家完全沾不上边,谢齐光听过就罢,没放在心上。

    他现下更关心自己的生意能否在省城打开局面,当天晚上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和刘强宇一起离开了冲平。

    他走了,梁玉心里空落落的,程度比他上次离开时严重得多。

    早晨,她起床走出卧室门,习惯性地又往旁边的屋子看去,看到紧闭的房门,反应过来他都走了一个星期了,情绪随之就有些低落。

    连刷牙时都还在走神。

    “啊——”

    没留心地面的她,在取毛巾时忽然脚下湿滑,幸亏双手扶住了盥洗池,才没有摔到地上。

    不过,慌乱之下,小腹还是磕到了盥洗池边上。

    她的腹部脂肪最近比较多,“应该有点缓冲作用吧?”梁玉自嘲作乐,觉得自己磕得不是特别疼。

    说来,她虽然上个月就觉得自己该减肥了,但是一直缺乏行动力,肚子上的赘肉好像越来越结实了。

    “啊——为什么这具身体也容易长小肚子呢?”梁玉苦恼地伸出手去捏小腹上的赘肉。

    就是这么随意一捏,她捏出来了不对来……

    呈弧线起伏的小腹下,有东西在动。

    这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梁玉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了以前看过的“异形”电影。

    她吃惊地低下头,撩起衣服,看到自己有些圆润的腰腹上,轻轻地鼓起了一个小包……

    梁玉形容不出她身体中这一刻突然涌出的那种特殊感觉,不是生理上的,但好像也不是来自大脑,在这种特殊的感觉驱使下,她恍惚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小腹……

    她突然想起很多她忽略掉的细枝末节。

    比如,她自从穿到了何小芬身上,就从来没有来过例假;比如,六一过后,她明明休息很多,工作也不忙了,但是那股疲乏还在延续;再比如,何小芬的奸夫曾说过的话——

    “马上就是四月份了,再拖下去可就瞒不住了!”

    ……

    梁玉猛地把衣摆放了下去。

    “这不可能……”她对着镜子,目光呆滞,喃喃自语。

    蒋从英已经摆好了早餐,看到梁玉迟迟没有下楼,走到楼梯口冲上喊她:“麻利点,快迟到了!”

    梁玉慌乱地应了一声,大脑空白地换好衣服,心神恍惚地走下楼梯到餐厅去。

    她吃饭时也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就端着碗发起了呆,蒋从英用筷子尾敲敲桌子,有些无奈地提醒她:“再不快点,上课铃都得响了!”

    “哦,哦——”

    梁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