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
“之前我猜测夷光与我一样看到了未来,今天覆水镜碎裂的时候,我看到了她从前一些事,才确认的。”端乐顿了顿,“或许她知道的,比我更多。”
端乐将书里的剧情对颜渊简述了一遍,又跟他解释了这个世界的法则,最后诚恳地向他道歉道:“那时候我觉得你很坏,天天整治我,所以没有及时告诉你无涯要反,害你受了伤。”幸好最后伤不重,每次想起来她都怪内疚的。
颜渊倒是很想得开,“若是没有你救下本尊,本尊如今还躺在山洞中疗伤。”他龇出一排白牙,将端乐搂紧了,“日后好好将功抵过。”
心存愧疚的端乐难得地没有挣扎,又道:“我不知道昊天和夷光为什么闹翻了,但看昊天这个狗德行,我猜他要做某些生儿子没菊花的事,所以夷光要离他远远的。”
“本尊倒是想起今日白檀提到的一件事,而我们当时没论出个所以然来。”颜渊沉吟一阵,“昊天大费心机,要白檀的珊瑚精做什么?”
第20章
端乐两个手肘撑着床板,将上半身支了起来,又像猫咪甩干毛发一样猛甩了几下脑袋,抖开了颜渊坚持搭在她颈上的半拉胳膊。
“重死了你……”
她的杏眼忽然瞪得溜圆,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昊天该不会是看上夷光身上的什么东西了吧!”端乐一锤被子,整个拳头陷进了丝绵里,“夷光跟白檀一样,也是个混血,说不定身上也有类似珊瑚精的玩意,她可能就是发现了昊天有这个想法才跑出来的。”
颜渊也将身躯撑了起来,和端乐并排半伏着,“昊天自诩君子,但他欲挖你心,又谋害白檀,言行不一,说他背地里在筹谋些龌龊事,也十分可能。”
他敛起眼睫,一只红翅墨边的蝶从他掌中生出,拍着双翼穿过糊着米黄鲛绡的窗棂。
“让白檀想法子盯着他们,若有变故,我们也好作打算。”
“昊天这个比人品不行,修为行啊,白檀派人去盯梢会不会有危险?”端乐有点担忧,毕竟昊天是书里武力值max的男主。
“白檀法子多得很,不劳你费心。”颜渊笑得饶有兴味,“端乐神女如此体恤下属,心思纯善,可为一族主母。”
“nmsl,谁要当一族主母。”
颜渊扯出个笑,白牙森森,“有件事一直没有跟你提起,本尊于噬魂渊底聚万年魔气而生,无父无母。”
端乐:“……”
翻身下床,颜渊倒了杯茶,倚在贵妃榻上啜饮起来。
身心动不动就被占便宜的端乐感到非常疲惫,她仰躺在床上,用被子挡牢了脸。
颜渊小贱人果然没吗。
——
魔鲛大长老府,漓羽寝殿。
白檀托腮假寐,铺着雪白珍珠鱼皮的金制圈椅在她身下折射着绚丽的光,漓羽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的贝壳床上,唇色极淡,额上身上密密地裹着洁白的绷带。
一只滚了圈黑边的火红蝴蝶落在她耳尖,她睫毛抖了抖,却没有睁眼。
直到蝴蝶化作一团红雾,在空中消失,她才缓缓站起,出了房间,期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白檀绕开仆从,从后门出了长老府,才使术法回到魔鲛族皇殿。
她屏退左右,径自进了书房,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点燃,白烟阵阵,萦绕出一丛珊瑚的虚影。
“昊天,夷光,越近越好,越多越好。”
珊瑚虚影像听懂了她的话,在空中无风摇曳了几下,才渐渐散去。
待最后一缕白烟散尽,白檀抬起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她目光在掌中逡巡,眼里有骇人的坚定。
“愿天道终不负我。”
第二日一早,白檀便与颜渊端乐一道,整军出发。
魔鲛善水,按计划沿海而行,不需半日,便可接近魔族皇城。
两头十丈高的巨型海象拉动着他们乘坐的多桅帆船,前方数以千计的鲛人士卒凫水开道,在碧海上卷起道道白练。
天上流云如絮般向后飞掠,端乐立在船头,她穿着在白檀那讨来的银丝新软甲,刚劲微咸的海风将她绑得紧紧的马尾卷成一面张扬的玄旗。
和她系着相同式样发带的颜渊步到她身旁,在她面前撑出个弧形结界,又将她一头乱发抚顺,“风这样大,站在船头作甚。”
“好久没吹过海风了,怀念一下。”端乐晃了晃被风吹得有点涨的脑壳,她家住内陆,自从父母走后,甚少出游。
“等这些事完了,本尊带你去岛上住一阵。”魔族皇城附近的海域里散落着好些海岛,风景秀美,颜渊视察民情时去过几回。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端乐露出个狡黠的笑,“岛上有沙滩吗?”
如果把颜渊整个埋到沙子里,只把角露出来,会不会被捡海螺的小姑娘认为是海螺。
然后,一个海螺,两个海螺,三个海螺,三个海螺……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