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面;血,一滴滴由他身下滴落,半睁半合的眼还藏着那股不屑。
她没有看清他是谁,只是确定他不是鬼后,倒有些放宽了心。慢慢移动脚步,靠近他,手僵在那里,平静的轻声开口:“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他无力的试着想解释,一阵作恶,强烈的咳嗽蔓延喉咙,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他看着她,声音微弱的气喘吁吁。“不……许……说话。”
血?立丞君猝然一惊,他受伤了,望着面前的这个人,她既会无故的担忧,有一丝彷徨。“你……还好吧?”她很小声地说。
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清晰的听见,急忙快步贴近门。
董俊桦想站起身,却重心不稳,倒在碎片中,一只手刹那被玻璃碎片狠狠刺了进去。
“喂。”立丞君慌忙的叫唤,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抵着门的身体力道减轻。
他强忍着痛,眉峰紧皱,此刻额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全身上下骨骼酸痛,右下腹的牵扯拉伤渐入骨髓,稍稍低头,用按下腹的另一只手转移到被刺的手掌上,可这次却顽固的没有叫出声。
走近的人看着洗手间的门严严实实的合着,着急的敲门声急促而有力。
“小君,你在里面吗?”
“呃?我……在”她盯着他,有些迟钝的反应。也试想着努力从那微弱的月光下看穿他的意图。“我没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声音怪怪的。”郑琳耐心的询问。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打扫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更多的脚步声临近门口,那三位同学相继赶来。
“刚才是不是你在叫?”三人中的一人问。
“刚才?”她小声嘀咕。“哦……我刚才不小心磕到了洗手池,玻璃杯打碎了。”
“是吗?”郑琳面色凝聚,明显带有怀疑,可是也不想多问。“没事就好。”
“那你出来,门锁着干嘛?”又是那三人中的一人。
“我……想收拾一下。”她实在不会说谎,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我们可以帮你。”现下的三人非要起哄。
立丞君再度回头看着地上的他。
他依旧躺在地上,好像身体有些颤抖的麻木。而对于她投来的视线,他冷漠避开。
“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人家不想说,我们就先走。”郑琳不去理会她们,痛痛快快的直言,直接背过身离去。
立丞君脸上明显红彤彤的,她感觉尴尬,有许为难的开口。“我是不太舒服啦。”
“喔——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没事,大家都是女人。”
“……”她没说话,只是觉得羞哒哒的惭愧。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见里面的人这般不情愿,剩下的三位同学也懒得多管。
听着脚步声走远,立丞君打开门,探头察看。确定她们已经不在,她才慢慢走到他身边,勇气战胜了害怕。“你受伤了?”
“我没事。”他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关心,虚弱无比的声音里夹带着不屑,但他却还是小声的开口说了两个字。“谢谢。”
见他这般濒临死亡的样子,她的心里难过的有些刺痛,犹豫着。却又不到一秒时间考虑立即伸出手,扶起地上的他。
“不用。”他极力用仅存的力气推开她。
“我在帮你。”她认真的说,伸手握住他受伤的手,摊开手掌。“看样子你很严重,流了好多血,玻璃扎得很深。”仅凭月光下的微光她看不太清,只是大概的猜测。
慢慢她低下了头,自愧的咬紧下唇。“不好意思。”
他抽回手,很是意外她的话。“不好意思?”他被她逗笑了,底气不足的虚声,摇头。“你真好笑。”
立丞君盯着他,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们好像见过?”
彼此的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声可听,安静的过份。
她突然鼻子敏感,又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双眼蓦然放大,刹时惊讶。“你好像还在流血!”
董俊桦撇开脸,冷漠的习惯语言。“这跟你无关。你可以走了。”
这下她倒很是气愤,直直瞪视,口气不悦。“是跟我无关,可是我已经看见了。你如果不想死,我就当回好心人,送你去医院。”
“医院——”他重重重复这两个字。不加于思考,直接回绝,“我不去。”
“你的伤很严重。你想死吗?”
“我知道我的身体,死就死吧。”他倔强的逞能,虚弱的声线里掺杂着一股鄙视的厌恶。
“你——”
“我不会……去医院。”
“医院跟你有仇吗?”
“你很烦。”他眼角泛冷,已无力再和她多说一句。
“……”
“抱歉……请你别管那么多。”他磕磕碰碰扶着墙角,受伤的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