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秦温喃就已经学会了如何烧热水,如何在狭小冰冷的出租屋里自己照顾自己。
后来妹妹出生,那时候她也很小,母亲白天出去做家政,她就一个人在家带妹妹,可能由于先天在肚子里遭罪太多,妹妹刚出生没多久总是生病早早地就没了,自此她心里就蒙上一层阴霾,总觉得是自己哪里没有照顾好,哪里怠慢了这才导致妹妹的离去。
这也导致了她将来也就是现在对待在乎的人,总是极尽温柔,生怕照顾的不好。
她七岁那年,母亲有幸再嫁。
对方是一名琴行的管理员,终于,母亲脱离苦海,日子这才慢慢好起来。
因为骆征质问她为什么不请保姆,她扭身,忽然一阵委屈:“因为阿姐舍不得。”
骆征愣住了,恍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嘴笨。
“对不起阿姐,我只是!只是太想跟阿姐在一起了。”
“阿姐别生气。”
他慌张到语无伦次,地毯由于他的入侵变得褶皱。
他只是忽然想起来在大哥家,四五个保姆围着大哥转,什么事都不用管的画面。他也想让阿姐活的好,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的被爱就行了。
这才忘了,阿姐其实跟她提及过她的过去。
那是一段特别,特别不好的过去。
他犯了大忌讳。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四之前字数不想超过三万五,现在已经两万二了....还有6天
淦。
明天照常更
红包也照旧=3=
9.温柔
贺家老宅在南岗。
离市区不算特别远,秦姐姐早晨出门的时候,骆征还在熟睡。
他整个人蜷缩着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截头,他像个什么脾气拽拽臭臭的毛小子,睡姿特别不规矩不说,还总喜欢搂着人腰睡,不给搂就闹,床几乎都被他一人占据着。
秦姐姐起身,宠溺且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脸。只听得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舒服,爱之类的模糊不清的字眼。
秦温喃失笑。
昨天他没经大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然后满是歉疚地在浴室将阿姐从头到脚伺候了遍。
从发丝到脚趾..就连眼角边的情人痣也不放过。
饶是心再硬的人,也会在他的掌心下情不自禁地化成一滩水,更别提半分苦都舍不得他吃的秦姐姐。
“阿姐,阿姐..?”他一边叫一边喘,浴室雾气缭绕,水流声哗哗。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声音沙哑,透着泼天的无助与讨好。
“阿姐...爽吗?”
那会儿秦温喃已经累瘫了,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哪儿还能说得上话。
...
一觉酣畅到天明,秦姐姐走前不忘帮他仔细掖好被褥,将包子和养胃的米粥放进保温箱,方便骆征一起床就能吃到热乎的。
后续按照坐标定位,她驱车前往家教的地址。
巧的是一路上都是绿灯,行程约莫四十分钟。
通往宅院有一条绵长的柏油路,上面的雪都已经被扫干净了。
周围面积宽广,但远远望去似乎只有一家复古式的院落。
车子停好后,秦温喃从车上下来。
这个宅子出乎意料的大,装修也是旧式与新式的融合。
第一次见到这样别致的宅院,秦温喃心头更多了几分讶然与敬畏。
她肩上背着浅棕色的软皮包包,上衣是驼色针织衫,下边配一条直筒的墨蓝色的布裙,头发盘在脑后,脸上抹了些礼节性的淡妆。
明明是很日常的装束,但因她五官姝丽,皮肤光滑白皙,保养得体,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第一次登门,秦温喃右手搭在左臂,柔柔顺顺地站在门外边等候。
外边零下温度,她还套着件黑色的面包服。
不消片刻,就有管家出来接待,秦温喃礼貌地冲他弯腰,走了进去。
听说老师来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封悦悦急急忙忙推开玩了一半的积木,从凳子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奔向前门。
望见那道温婉的身影,封悦悦一把冲向她,牵住秦温喃的手,“老师,你想我吗?我是悦悦。”
女孩子黑葡萄似的眼睛里亮晶晶,写满乖巧和讨喜。
秦温喃记得这个小女孩,她很乖,模样也水灵。
秦姐姐半蹲下来,冲她微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提醒她慢点。
封悦悦小脸粉红,她奋力推开身边的佣人妈子,一个劲儿的跟秦姐姐说话,“老师,你跟我来。”
钢琴是连夜送来的,Steinway,售价一百多万人民币的斯坦威。
贺家老宅向来威严沉穆,忽然来了一个异性的小祖宗,老爷子觉得家里瞬间活泼了不少,还专程为她空出来间琴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