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时紧张的发抖,感觉多年不曾跳动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着。
“为什么?”简云溪歪头,反问道:“一个有能力有想法的人会委屈自己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十年?”
“那她为什么要走?”老人第一次,第一次问出了卡在心里那么多年的疑惑。脸上的表情有狰狞,也迷茫。
“因为不尊重。她感到没多少人尊重她,即使她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委屈自己。但这不是长久的,突然有一天她可以摆脱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她会怎么选?”
“可我们相伴了十年!”这下老人也不隐瞒了,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不甘和悲愤。
简云溪冷哼,“这不是她要委屈自己剩下几十年的理由!她回家后有值得更好的人。”
老人顿时就不说话了,在那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惜年也有些震惊的看着简云溪,尊重真的那么重要?
他抿着有些薄的嘴唇,看面前的老人先是震惊,再是痛苦呜咽。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讥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是她,是她说要是我爱她就给她自由的,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老人还在自言自语,看得简云溪一阵不忍心。
犹豫半晌,从顾惜年的怀里摸出一块帕子递给老人,“先擦擦吧,她回家一定会过得很好。”
顾惜年在简云溪动作的时候就僵硬了,不过看她后来的做法,只觉一阵好笑,又有些生气。连心爱都人都留不住,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去关心!
老人慢慢恢复平静,后拍着腰坐在旁边的兀子上。自言自语道:“临了临了知道你还好,那我也就安心了!”
简云溪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买花灯的好时机。当下抓着顾惜年的手臂就要走,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等等,姑娘,花灯还没送呐!”
顾惜年当即一个瞪眼,出声道:“她成亲了!”
老人摸着胡须笑而不语,看的简云溪一阵紧张。这人不会一眼就看出她到底有没有跟人在一起过吧?
这个想法一出,当即便打了一个哆嗦,太可怕了!
“夫人不必担心,老头我了却一桩心事。现在只想报恩,其他一概不谈。”
简云溪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知道也不会说的。
☆、鲜花赠美人
这下她放心了不少,要是让顾惜年知道她与顾清若竟然夫妻不合,那多尴尬啊。
“我们可以选花灯了?”
老人抚须,笑得和熙,“姑娘回答了小老两个问题,就挑选两个花灯罢。”
这摊主还真不算坑人。
简云溪兴冲冲和顾惜年一人选了一个,最后顾惜年付了二十枚铜板。当然,他肯定是没有铜钱的,所以老人又送了一个荷包当做找零。
顾惜年自然是不收的,恰好简云溪缺一个荷包。就伸手接过,然后喜滋滋挂在腰上。
本来这荷包是定挂不上她的腰上的,但顾惜年活过一世,好歹有点见识。
这荷包随看起来平平无华,时常佩戴在身上却有清心明智的功效。弃之实在是可惜,便将就着让她戴了。
花灯上人影摇曳,在夜色中像显得缥缈又虚无。
简云溪一连拿到两个想要的,欣喜的一时有点难以自持。
“走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据说还要搭台子看送花跳舞的。”
顾惜年任由着她拉着,穿过人群,带起一阵阵香风。简云溪打了个喷嚏,不行,这味道实在是太浓了。
顾惜年道:“那还要去看送花跳舞?”
“去,怎么不去?”
不去今晚不就白来了。
顾惜年没有接话,将手牵的更紧了些。
好不容易挤到地方,简云溪也不知道自己踩到多少人的脚,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挤到了。
“对不住对不住。”简云溪连连道歉,她又踩到一个人了。
被踩到的青年戴着花脸面具,本想生气的。一看踩他的是个带弟弟出来玩的女孩,便放缓声音道:“没事,姑娘请便。”
简云溪自是喜不自胜,顾惜年却冷哼一声,很快消散在云里。
台上正站着十多个姑娘,皆带着孔雀样的面具,上面还坠着彩色的羽毛。简云溪一个一个看去,发现身材皆是窈窕,想必长得也定是不差。
转身看顾惜年,发现他也紧紧盯着台上。不禁好笑,这么大的人,真懂哪个好看?
“她们是不是很好看?”
顾惜年收回视线,目光平静,“她们带有面具。”
简云溪道:“这算什么,能在这里表演的有几个长得难看况且就算只看身材,我们也不亏了。”
顾惜年嘴角抽了抽,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这是台下响起了丝竹旖旎之音,台上的姑娘们也随之翩翩起舞。特制的宽袖长袍被舞的花叶纷飞,宛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