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不要影响到别人。你这样做真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苏哲南大笑,说:“好吧,我的东西我带走,受不起你扣的高帽。”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其实我觉得,你找不到对象对他们来说才是最不仁不义之事。”
听到这话,我已在脑中将他杀死。在我的脑海中,杀死次数最多的人就是他。
他放下相机,郑重其事地看着我说:“你说我俩要是生活在古代,我还能勉为其难帮帮你。”
“你怎么帮我?”我问。
“表哥娶表妹,顺理成章的事情。虽说你长得不算美女,人有时有些小固执,就当为了世界和平,为了未来能少一个怨妇。可惜咱生活在21世纪呢,现在我真是爱莫能助……”说着他还遗憾地摇摇头。
我静静地看着他自娱自乐的神态,摇摇头,说:“啧啧,现在看来,我姑妈真是教育失败了。”
“还记得小时候咱俩给对方写的墓志铭吗?”
“教育的本质是教人认知自我和探索世界,不是禁锢自己的方式。”我模仿着苏哲南以前常常以这套理论和姑妈争论的腔调。现在回想过去他和姑妈争执的片段竟然变得美好起来。
我俩心领神会地笑了。
苏哲南又开始摆弄他的相机,我开始仔细端详他,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着完美侧脸的男人。当然,这样说,肯定是正脸不如侧脸,但扛不住他会时不时冲你不正经地坏笑,散发着一股吸引人的痞劲儿。更何况男生个儿高不看长相。姑妈家的身高基因都不错,一家人排着队都能去接骆驼粑粑了。
“你干嘛要这么盯着我看,是被我的魅力磁场吸住了么?”他头也不转,还是在摆弄相机。
偷偷承认一下,就这劲儿和个头儿真挺吸引人的。然而,偷偷只是偷偷,表达的正确方式当然是:
“真是屎不知其臭,人不知其丑,就你这货也就秦屿可以笑纳!”我埋汰他。
阿喀琉斯之踵
苏哲南从小就以调侃我为趣,什么调侃我丑啦,调侃我胖啦,调侃我智商情商双低啦……我却一直苦于找不到他的命门,谁让他脸皮厚呢!直到秦屿看上了他,我这才找到了他的“”。
“要不要我给秦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某人的行程?”我逗趣苏哲南。
他转过脸来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随机哀求道:“算你狠。我刚刚摆脱她,您了让我清静一下,我走还不行嘛。”
“走可以,别忘了把姑妈的那摊儿拿走。”我用得势的小眼神瞥了一眼姑妈的“嘱托”。
他开始乖乖收拾东西,撅着嘴,再没有刚进门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了。
每当这种时候,我从心眼里感谢秦屿。如果说苏哲南没有怕的,那么秦屿便是需要在这句话后面加上括弧标明除外的。秦屿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曾经的同窗好友。在我妈那插科打诨的学习生涯中,秦阿姨的意义恐怕比老师还要大。后来她俩都分别按部就班地工作结婚生子。直到秦叔叔下海经商,取得了成功,成为那个年代先富起来的一群人。我妈呢,嫁给我爸后,除了有时吵吵闹闹,柴米油盐,人生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命运的路口就此岔开了,同时岔开的还有我和秦屿的。秦屿算是我的发小。后来我和秦屿的关系,怎么说呢,有了阶级性代沟。并且,这种差别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大,慢慢地,我俩就疏远了。但我俩之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嫌隙。因为苏哲南,说不定以后还会沾亲带故。
秦屿天生是个女孩子,可天生又不像个女孩子。嘴角有两个酒窝,却不爱笑,实属浪费。她总是留着一头短发,偶尔留得长发飘飘,却总会在一般人都舍不得剪掉的时候突然剪短。古人智慧的结晶教导我们说,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可秦屿的人生准则却是一条路跑到黑,撞到南墙,即使头破血流,也非要把它撞过去才肯善罢甘休。比如说,高三时她一心想考取英国的一家设计学院(具体名字太长我也记不得了),觉得在学校复习简直是浪费她的时间,于是便剃光头发,像个苦行僧一般,把自己关在家里闭关修炼。没成想,最后果然被录取了。她经常说,给自己留后路十有八九最后走的是后路,所以她坚决不要后路。这话本身我是赞成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坚定地认为我是因为没有她那样的资本才不能那样做,后来我总结出我缺的是她那样的勇气。
值得庆幸的是,她所选的道路迄今为止几乎都保持着“政治正确”的方向。否则,恐怕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变成某类社会“极端分子”。而“几乎”意味着必有例外的存在。这个例外便是苏哲南。
故事总是由例外展开。
“秦屿要过生日了,你不要表示表示?”我试探性地问。每年这个时候秦屿都会交给我这项任务。虽说每年都差强人意,但秦屿还是会美到天上去。
如果不是苏哲南坐在我身旁,我还以为我的话是通过电报传出去的。
“喏,这个送给她。”他递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