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玠依旧是一贯的疏离,“我问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杜若思故作镇定,“院子里死了两个婢子,皆是染了瘟疫,妾身怕不好处置尸身会传染,便想着干脆连带着屋子一并烧了,庄子里还有几十口人呢,怎可让她们担惊受怕的。”
“阮蘅呢?她不是来了?”李玠看着浓烟滚滚的主院,心头不由得一怵,他环顾四周,并未瞧见要寻的人,就连她的贴身嬷嬷与婢女都不见踪迹。
“王爷。”杜若思面色有些差,“娘娘她出门了,她来这儿有些住不惯,带着孙嬷嬷与银春采买去了,应当过两个时辰就回来。”
屋内的阮蘅撑着最后的气力挪着身子,“阿玠,阿玠……我在这儿……”可烧灼声早已掩盖了她的挣扎呼唤。
她猛地咳了几声,用手勾住了梨木椅,将其狠狠一推,梨木椅应声而倒。
门外果真听到了李玠的回应,“屋内什么声音?”
“王爷,别过去。”杜若思有些惊慌,“想来是屋梁被烧有些坍塌,王爷别靠近,莫要伤着了。王爷不是要寻王妃娘娘吗?妾身派人去将她寻回来。”
“不必。”李玠回身又望了一眼被火光吞噬的院落,压制着胸口的悸痛,转身离去,“本王不想见她。”
屋内,阮蘅正要去抓另一木椅的手一顿,泪下如流霰,她卸去所有气力,瘫倒在地上,不再挣扎。
他说……他不想见她……
是她奢望了,李玠亦从未在乎过她,他宁可信了杜若思的话,也不愿推开这扇门进来瞧一瞧她可是在屋里。
李玠只爱他自己,他的心根本捂不热……
她费劲心思做了他的献王妃又如何,一切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是该放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依稀觉得火光蔓延,灼热弥漫全身,厚重的浓烟灌进她鼻中,根本无法喘息,只觉得疼,意识也被缓缓剥离。
她终于尝到死是什么滋味了。
若她死了,他可会难过?
又可会记得,这世上有过一个会唤他“阿玠”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戳专栏预收文《三两仵作》
【文案】
一朝灭门,沈岑因贪玩出府而侥幸留得一命,孤苦无依只得东躲西藏。
可身为大理寺卿之女,沈岑既不擅琴棋书画,也不会刺绣女红。
身无分文的她只能凭借着十几年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验尸之法,在明城县中成了一名小仵作。
县中渐渐传开,衙门来了一个小仵作,验尸从无差错,每回收一两银子……
沈岑本以为自己便这般度过此生,却不想某日县里来了一位大官。
他站在沈岑面前,正颜厉色道:“验尸多少银两?”
沈岑瞧他一身贵气,定是有钱之人,她伸出手指毫不心虚地比了比,“三两。”
男子直接丢了三十两过来,“日后跟着我,替我验完十具尸,我便放你回来。”
沈岑于是屁颠屁颠跟着某人走了,可她这辈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某日,沈岑兴冲冲地跑到某人面前,“大人,我已验完九具尸了,过些时日我便可回家了。”
某人一顿,“嗯。”
自此,她再也没碰过一具尸体,从来不愿下场的某位大人都开始亲力亲为。
沈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是一个狗男人用三十两骗了个老婆回家的故事
☆、撒泼
“你没长眼睛?没瞧见我们姑娘走在路上吗,若是我们姑娘真出了事,你如何担待的起!”
“哎哟姑娘,行行好,饶了我这一回吧,是小的不长眼冲撞了二位,给二位赔罪。”
“你不许走,待大夫替我家姑娘瞧过了再议。”
……
争吵声、议论声糅杂着叫卖吆喝声,纷杂涌入耳中,搅得阮蘅有些头疼。
阮蘅捂着头不适地睁开了眼,“银春……”
“姑娘。”银春踏着碎步跑了过来,将阮蘅搀扶起,“姑娘,可有哪儿不适?奴婢已让人去寻回春堂的大夫了,估摸着半柱香就来。”
阮蘅就着她的手起身,拂了拂裙衫上的尘灰,望着围观闲人与站在人群中低头颤巍的车夫,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姑娘不记得了吗?”银春神色一紧,“方才我们走在路上,这人驾马车撞上了姑娘,姑娘你昏过去了。”
她昏过去了?阮蘅只觉得有些怪异,可又说不出怪在何处。
她脑中有些混乱,周遭熙攘的人群令她有些不适,她有些烦躁,不愿再待在此地,拉上银春扭头就走。
“姑娘,大夫还未来呢,这人——”
“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走吧。”阮蘅拖着银春挤出了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