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看着更不对劲儿了,得让大师看看。她慌慌张张要出门,蓝花一把拉住她,“娘,你干嘛去啊。”你出去不要紧,一点儿东西都没给我拿,我回去多丢脸啊。
“你有没有觉得你哥不太正常?”江大妮拽着女儿,看着里边蓝桉正将药材放在小炉子上边。一举一动总觉得跟原来不太一样。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蓝花在心底小声嘀咕,“跟平日里没差什么呀,走咱们进屋说。”
“我这还要去找黄半仙呢。”江大妮不知道女儿有什么事儿。
“这青天白日的有妖魔鬼怪也瞧不出来,再等一会儿,晚些再去。我给您说事儿。”
“要钱啊,可不行,你爹不让呢。”
“不要钱!”蓝花咬牙说了一句,刚她可都听江雪梅说了,她这个妈把钱拿给老四了。果然是老儿子,两百块钱说给就给。她这个姑娘就这般糊弄,“走,咱们里边说。”蓝花将她拉进屋。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娘,我二哥跟爹说了他要分出去过,你是个什么章程?”
“还能什么章程,难不成还让他胡来?”江大妮摆明了不同意。
“娘,你是不是傻呀?”
“怎么说话呢?”江大妮不高兴了。戳了戳蓝花的额头。
“可不就是嘛。”她小声说了一句,又立马说道,“我爹那是好面子不分家。可您想一想老三那性子摆明了就是要给那个小妖精治病,一次七八十,这次不问家里要钱,下次就指定要,那些钱是什么呀,那可是咱们老四今后去城里买房子,娶媳妇儿的资本。就那么让那个女的花了,拖累老四好不容易从泥窝子出去,又回到村里来?老四但凡再有钱些跟双玉的感情一稳定,他爸的家产可都是老四的。而且啊他爸随便一句话,指不定老四就留在政法系统了,今后您可就是官家老太太了!”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江大妮都开始做梦了。
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不行,你爹现在都不让我给老四钱了。”
“所以嘛,这才更要老三分出去了。他一分出去,就不能再向家里要钱,反而得交钱给您,到时候您三天两头找点儿理由,请医看病啊,买点儿吃食啊,当儿子的孝敬爹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你找他拿钱他还能不给?我的亲娘诶,与其让他在家里边天天气着您,还不如放出去,今后才能多收获呢。”蓝花巴不得她能多要点钱,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江大妮这么一想,“可我担心这老三不是那么听话的。”
“你不是要去黄半仙家里,正好让他做做法。”蓝花随口提了一句,看到桌上的橘子,拿了一个吃了。
“你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找他。”
“娘,你今儿让我空着手回去啊,我这怎么在婆家有脸啊。”
“你就是个孽障。”她将桌上的橘子一装,再将坛子里的鸭蛋给拿上,“小心点儿别让你大嫂瞧见了。”
蓝花把东西拿手里,“知道了,娘,你再想点儿法子早点儿分了家,我是没什么关系,老四手里没钱怎么和双玉出去培养感情?”
“知道了,我晚上和你爹说说。”江大妮急着去找黄半仙,匆匆出了门。蓝花跟着她后边躲躲闪闪地走出去,江雪梅听见动静看见蓝花身后那一大包,呸,就知道打秋风。分家,一定得分家。
“呼。”宣景连忙把手拿起来,“又痒又疼。”却又不敢挠,急得像只小猴子。
“我去拿水给你洗洗。”
“别,还得泡上一炷香。”
“不绣花有什么了不得的,这么受罪。”蓝桉自己受伤不觉得,受在宣景身上就一点儿都不成了。
“那我活着多没意思。蓝桉哥哥不是说做事儿都是要吃苦的,现在吃苦,今后就都是甜的。”她一狠心又将手泡进渣滓里。不过一会儿就难受得汗珠爬上额头。
“我陪着你。”蓝桉也将手放下去,他手上老茧更多,泡起来更是麻痒。他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蓝桉哥哥这般淡然的样子,我都觉得自己矫情了。”宣景小声撒娇。
“你和我本来就不同,我皮糙肉厚的。”
宣景笑起来,这般一边说话一边泡,先前的难受好像也可以忍受,不一会儿就到了时候,蓝桉给宣景涂上药,将药水泼出了门。新被子又软又暖,宣景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掀开手套,洗干净手,自觉白嫩了些。
宣景走进饭堂瞟了一眼江大妮和蓝老头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她是不知道昨晚上江大妮一直和蓝老头叨咕了大半夜,念叨着要分家。蓝老头梦里都是分家的场景。
坐在饭桌上边,“你今儿跟我一起下地吗?”蓝老头问道。
“今儿是做什么活计?”
“就是将西山脚下那块荒地挖出来,那地里积了往年的碎石块得耗些力气收拾。那地离得远,又费力,往年一直没规整,今年想着你万一要分出去,那里离老田家宅基地近,你不擅长伺候庄稼,这块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用来做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