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抖擞着湿漉漉的鞋袜,夜华如许,静谧的湖面上铺了一层银白的光,此时一阵凉风拂过,沛安打了个喷嚏,低头继续整理着潮湿的衣物。
偶尔抬起头,看一看粼粼湖水,如今子夜的寒意渐入骨髓,沛安瞧着一望无际的四周,开始伤感今晚的落脚之处……
沛安揉了一把脸上的风露,加紧了赶路。
终于,在皇天后土的庇护下,沛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西兀的风尘,在月华的照射下,她眯缝着眼睛,在西兀一派平坦的草原上,十分明显可见一处起伏的山丘,山丘上点点烛火光华泻落,将如茵的绿草如茵泻成了一地的流苏筛影,斑驳了一地,斑驳的她百感交集。
终于,终于,找到了栖身之所。
这是西兀的一座名山,长风山,山上只有这一道观,长风观。
这里香水鼎盛,人来人往,依山傍水,环境优雅,心旷神怡……重要的是,这里是个疗养的胜地!现在瘟疫横行,有钱的贵族子弟都会来这里疗养(避疫病)
所以沛安被小道士带着,带到了后院一处偏僻的住处,并且被再三嘱咐,“为避免被染上疫病,千万不要去后院那个高高的楼阁,上面全是病人!”
重点是,“有钱的病人”!
沛安,“……子籺,我恨你!”
道观就这么大,很快的,沛安便将这里的一亩三分地的美景浏览了又浏览,当然,禁区那道闸门,她是万万没有碰的。
第7章
这一天傍晚,百无聊赖的她溜溜哒哒的出了山丘,漫步在西兀的大草原上,“这里可真美啊!”
她闭上眼睛,吸了一口西兀的草木香气,正巧这时候有一个背着竹篓的妇女过来。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他们的衣服与中原的衣服不太一样,而且西兀的帽冠比中原的难看,因为风大又冷的缘故,所以做的像个粽子。
沛安不禁摇摇头,她宁愿披头散发,也不戴这难看的帽子,但西兀的语言,服饰等与中原还是有些相似的。
西兀夹在晋平两国之间,它们的文字虽不相同,但是表达却都是一样的。
换而言之,西兀与晋平两国,说的都是一样的话,但是写出来的文字却是不相同的。
而且,平国的女子一般都是到脚的襦裙,而西兀只有皇室女子,或是出嫁的姑娘才有到脚的裙子,所以一般平民都是齐腰的短衣,别在腰间。
沛安坐在山头的一块空地上,吸了一口西兀的花草香气,神经一放松,顿时困意袭来……
直到天黑夜凉,四周风声呼呼作响,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这个夜晚,沛安被吓了一跳。
她循着声音望去,在河岸左侧光秃秃的石块处,有一个女子正惊恐的看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有白点若隐若现。
琉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拳头,浮出了水面,一双眼睛再也不想睁开。
在布满青苔的凉石上,她湿漉漉的躺在那里,双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冰冷的夜,睁开又能怎样?烟波万里,再也没有家。
沛安跑了过去,那个女子的样子确实挺吓人,浑身的刀口被湖水泡的已经发脓溃烂,略微动一下,都在淌着金黄的液体…
此时那边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听到了声音,也赶了过来。
沛安不由得细细打量着这几位护卫模样的人,一个个英武不凡,特别是警惕着看着四周,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沛安觉得,他们不是普通的护卫。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很有钱。
那位姑娘眉清目秀,虽一身长裙素衣,但掩不了一身的贵气。
她看着那个姑娘派人将琉璃抬上了一辆马车。
沛安想,这位姑娘也是一位好人。
同样的,沛安打量着她,她也在细细的打量着一身长衫,儒雅清秀的“男子”。
姑娘微微躬身福礼道,“这位壮士,如今天色已晚,奴家一行人迷失在草原上,归心似箭,劳烦壮士指条去平国的明路!”
在这里逛久了,沛安还真的知道平国应该怎么走,于是不假思索道,“好,你们跟我走吧!”
“不行!”
这位姑娘身边的护卫反倒犯起了犹豫,将他家单纯善良的女主子拉到了一边,虽然月华如水,但是如此草率的信任一个在荒野中不明身份的男子,确实不……那么好。
那姑娘莞尔一笑,“凌宇,有你们保护我呢,而且这位壮士看起来不是坏人。”
沛安看到马车旁那两队整整齐齐的少说有五十人的护卫,验证了猜测。
这位姑娘非富即贵。
沛安颇懂皮毛医术,待这个姑娘帮忙将那位受伤的姑娘身上的各处伤口完整的包扎好,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她便上了马车,替受了重伤,浑身被包裹严实的琉璃切切脉,她的伤已无大碍。
琉璃转动眼珠,看向了沛安,努力的想张开口,可是浑身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