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没了,林太太没吓去了半条命。
林斐笑着看她一眼,“那您也没相信果儿。今儿亏了有她在。”
林太太有些赧颜,“唉,你那些个女人,我就知道佩儿是个好的。别的我如何知道得清楚?”
“这个果儿枣儿的,还是个来路不明新来的,你自己非要纳的。平白无故的,你让娘怎么相信?”
“晨儿怎么也是诗华唯一的亲生儿子,平日里她把晨儿看得比自己眼珠子都重;她跟你那个新姨娘比起来,要我怀疑谁要害晨儿,我自是要戒备你的新姨娘。”
“那种场合下,我怎么可能去帮她呢?听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这才没拦着她。”
“唉,也亏了没拦她,不然晨儿这条命,就断送在他自己娘亲手里了。”
“你说你那媳妇,怎地就起了这个心?失心疯了不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害?”
林斐道:“应该不是故意的。怕是见晨儿中了暑,将计就计,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林太太仍在捶自己的胸口,“明知中暑,还给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这是要他死啊!还说不严重?”
林斐:“估计她也不知道是中暑。晨儿这症状,跟发烧倒也有些像。”
林太太瞪他一眼,“你还为你那个媳妇辩……”
林斐:“倒不是为她辩……娘,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盈梅阁。
“知棋,你去安怡居走一趟,送些药材过去。就说我知道夫人和大少爷要清静,今儿就不过去了。赶明儿大少爷好了,我再去问安。”
“是,姨娘。”
观萝阁。
“乔姐姐,你好了没有?都怪我们消息来得慢,没有及时去看望。相爷不会怪我们吧?”
乔粉萝走出内室,提了一个篮子,笑道:“相爷是你自家亲亲表哥,他怪谁也不会怪你的。”
“乔姐姐又打趣我,”何佩吟挽着乔粉萝的胳膊晃了晃,“你说大少爷好好的,怎么就发病了呢?”
乔粉萝笑道:“不是说热病?大热天的,小孩子又弱,病了也是常有的事儿。”
何佩吟嘟囔道:“听说相爷在唐果儿那里坐了一下午,我还想着相爷会不会转头来看我们姐妹呢,不想两人一起去了安怡居。”
“可笑我们愣是不知道。”
“这摘星楼,前些日子还能知道些消息;如今是半点儿消息都透不出来了。”
乔粉萝面色一滞,随即笑道:“何妹妹担忧什么?相爷是你亲表哥,太太是你亲姑母,该你知道的,他们自然会让你知道;他们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平白忧心。”
“何妹妹的福气,且在将来呢。”
何佩吟想起姑母的话,不由抿嘴笑了笑。
乔粉萝顿了顿,又道:“要说这摘星楼,里面的摆设还是相爷布置的,里面的下人也都是相爷亲手安排的。”
“先时相爷忙,想是忘了嘱咐,他们不免就疏漏了些;如今相爷上心了,自然下人也不敢怠慢了。”
“你还去打探什么消息?仔细被相爷知道了,对你不喜。”
何佩吟闻言心里有些不悦,仍感激道:“谢谢姐姐提点我。我一心想着表哥了,倒忘了顾忌这些。”
乔粉萝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个明理的,明白我的好意;若是那等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我也不去提醒。白白出力不讨好,何苦来哉?”
何佩吟愈发感激:“姐姐说的是。别看我们四个姨娘当中,姐姐身份最低,我却觉得跟姐姐最是合得来。”
何佩吟没注意到乔粉萝瞬间的脸色变幻,继续道:“其实身份低又怎么了?姐姐可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头一号得意人儿,不然老太太怎么会将姐姐赏给了表哥?”
“不像那个医女。说好听点,是医女;可谁知她什么来路?听姑母说,表哥是从荒郊野岭把她捡来的,连表哥都不知她的来历。”
乔粉萝正了正神色,笑道:“是吗?相爷一国宰相,去荒郊野岭做什么?哪里的荒郊野岭,可是城外?”
“唐妹妹可是昏迷着进了咱们府的。三天三夜之后才醒呢。”
何佩吟:“我哪里知道这么多?姑母说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儿,我也不好多打听。我觉着,怕是姑母也知道得不详尽;真实情况如何,只有表哥自己知道了。”
“也不知道表哥是个什么心思,这么久了也没跟那医女圆房,还偏偏说是他的姨娘,如今还天天往那屋里跑……”
乔粉萝一惊:“他们还没圆房?何妹妹是如何知道的?”
何佩吟:“啊,乔姐姐你捏疼我了。”
乔粉萝赶忙撒手,“哦,对不起,何妹妹。我一时惊讶,就使错了劲……”
何佩吟:“乔姐姐你好有力气哦。做过丫鬟的,手劲就是跟我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不一样。”
乔粉萝脸色冷了冷,依然笑道:“是啊,何妹妹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