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看,宁瑜一颗心往下坠,她睁着眼睛失声问:“是不是李叔,出事了?”

    宁风灵点头,他苦笑:“我大前天劝了李叔,他本来也受了伤,爹也同意让他在营里休养,结果。”

    宁风灵吐了口气,心里也悲痛,低声说:“流寇规模不小,爹派人发信到营中,李叔带人来支援,被流寇,杀了。”

    死了,又死了。

    宁瑜头重脚轻,她无力地坐到矮凳上,心里说出不的难受,绝望。

    宁风灵蹲下来安慰她:“瑜儿,爹也心里也很难受,但是行军打仗,便是爹也都是九死一生,男儿大丈夫死在战中,也是光荣。”

    “哥。”

    宁瑜抱住宁风灵的肩,她里难过,太难过了,旁人不知道她有多绝望,“我只是不想看到亲人死,我想保护你们。”

    “傻,应该我们保护你,别难过了。”

    “对了。”

    宁风灵说道:“府里来信了,爹上你过去一趟。”

    宁瑜别开了头,她不想过去,她心里是怨宁镇远的,若不是他不信,说不定李安就不会死了!

    宁风灵哄着她,带着去了大将军营帐里。

    宁镇远的头发凌乱,他把宁瑜丢在军营里,狠下心没管她,只在夜间偷偷来看过,他也已经二月没见过宁瑜了。

    “大将军。”

    宁瑜行礼,宁镇远听得她疏离的称呼,在心里难过了一下,面上却不表示,他点了下头,点了下桌上的信:“你娘来信了。”

    宁瑜急忙上前从封里倒出信来——

    “娘病了?”

    宁镇远点头,他心里也是挂念,他说道:“你娘病了好些日子了,太医也没有看好,她想你了,你收拾了就赶紧回去吧,风灵,你先出去。”

    宁风灵担忧又不情愿,驾不住宁镇远威仪,冲宁瑜比了个手势便离开了。

    “跪下。”

    宁镇远坐在案前,表情威严。

    宁瑜跪在了桌下,宁镇远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要你对着我起誓,你此生不杀恒王殿下殷钰,若你违背誓言,宁家必定天诛地灭,无一生还!爹娘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

    宁瑜猛地抬头,她霍地起身瞪大眼怒叫:“我不发!”

    “你敢!”

    宁镇远拍桌子怒叫,心里悔恨至极,他真是把她给宠坏了!

    “你若不发,我便将你逐出家门,从宁家家谱上除去姓名,再杀了你,免得你为祸大盛朝!”

    “……爹你好狠的心,不如你现在便杀了我,也省得我再伤心一次!绝望无数回!”宁瑜甩着泪大喊回去!

    “你!”

    宁镇远举起了剑便刺过来,宁瑜站直了一动不动!宁镇远瞧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倔强的眼神,这一剑又如何刺的下啊!宁镇远怒极决绝,举剑便砍向自己的左手!

    “爹!”

    宁瑜扑过去托住宁镇远的手腕,她惊叫!宁镇远沉着眼睛,决然道:“你今日不立誓,我便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砍下来!”

    “你立是不立!”

    宁瑜死死地抿紧嘴唇,浑身紧绷,几乎要被逼的发了狂!

    宁镇远推开宁瑜,他竟真的狠下手,先砍下了自己的小指!

    “爹!”

    宁瑜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她仰着头,泪流满面!

    宁镇远忍着疼又问她:“我再问你,这誓你立是不立?”

    “……”

    宁瑜闭上眼睛,她举起手,对天起誓:“宁家女宁瑜,对天起誓,此生至死,绝不杀害恒王殷钰,若违背誓言,叫宁家,必定天诛地灭,父母,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起完了誓,宁瑜狠狠磕头,咚的一声,她一下哭出来!

    宁镇远上前抱住她,他按着她的头哑着嗓子说道:“儿啊,天威难测,爹懂,但是我们不能为了自己活,让盛国祸乱,那是私心,盛国现在乱不起。”

    “爹,我懂您的心。”

    不畏生死,但求无愧于心。

    宁瑜抱住宁镇远的腰,哽咽道:“女儿走了,您保重。”

    从西北到京城,宁瑜骑马赶了近二个月的路才到了京城,京城时下已经是九月金秋。

    宁瑜骑马到家门口,家门紧闭,她叩了下门环。

    “小姐!”

    今天守门的护卫是刘武,看到她又惊又喜!

    “嘘——”

    宁瑜急忙示意他噤声,她是悄悄回来的,暂时不想让宫里的人知道,免得来打扰她。

    进了屋,宁瑜还不及换衣服,立刻去了宁国公夫人的院里。

    “小姐,你可回来了。”

    国公府的管家宁平激动的跟在宁瑜的身后。

    “娘。”

    宁瑜快步奔进屋中,闻淑躺在床上,头发散着,脸瘦削苍白,满身的药味。宁瑜瞧见她虚弱的模样,眼泪瞬间流了出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