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方才那道白影嚒,看起来似乎有点像只动物……?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越千槲缓缓开了门。
“嗯,囊萤添墨,映雪红梅,这件衣服果真衬你。”于佩玄一手食指放置在唇中间,绕有趣味地打量着。若不是他眼里流露的惊喜与满意,越千槲真要怀疑自己是得罪他才会领到了这件绕襟袍。
许多年以后,越千槲才意识到于佩玄并非是故意的,这货挑衣服的品味真的就是这样。正所谓人有多么帅,衣服穿多丑,自然,此为后话了。
越千槲只心道,真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于郎君看着文采风流,竟有着如此钢铁的审美。
“怎么,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她敢说不喜欢吗。
“喜欢便好,”于佩玄笑了笑,又递来一抹包袱。
“又是薄礼?”
“换洗衣物,你既然那么喜欢就别穿青衣了,以后我给你挑。”
“你给我挑?”越千槲的心如坠冰窖。
“不用谢。”于佩玄露出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走吧,下楼去。”
“下楼做何事,您又有吩咐?”
“你的饥饿,全写在脸上了。”
*****
正午炎日,行人匆匆寻着避暑处。
不知是否是被外面的景象感染,谒舍内的小博士也觉得喉咙渐渐干渴,瞅着掌柜不在,钻空取了碗酒藏在楼道间偷喝着。
咕咚咕咚,好酒。小博士接着仰头,哪知一抬眼正好被下楼的人撞见,噗的一声差点没把酒喷出。
下楼的男女一个灵动一个俏。
那男子身形修长,肤色若霜雪,双眸若桃瓣,如餐风饮露的姑射神人。身后的女子眼睛圆溜溜的,乖巧机灵地在男子身边蹦哒着。
“这位郎君,我、我……”还未等于佩玄回应,小博士咚的一下泪眼汪汪“您可千万不要告诉掌柜的啊!我上有七询--”
“备饭。”
“老、老母……呃?阁下莫不是玩笑?这个时辰吃东西?”
“你不愿?掌——”
“别别别!我备我备!”小博士急忙拦下。
“乖。”于佩玄淡淡一笑,随手掏出了一吊五铢钱。
谒舍的仆佣上菜利索,未几,满桌的菜盘子就被越千槲风卷残云般吞食了大半。
于佩玄注视着眼前小口小口咬着生怕食物一瞬吃完的少女,不用说,倒还真像抱着松果的小松鼠。
他忍不住再次轻笑道“有那么好吃吗?”
“那当然!人生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美食下咽的那一刻!那一刻,你就会感觉身旁充满幸福,什么苦难都是过眼云烟了。”
穿越以来第一次吃到午餐,越千槲感动得落泪,可转念一想,又有些黯然神伤。
“你莫不会是嫌我吃的太多了吧?”
糟了糟了,她方才只顾着填饱肚子,现在才发觉自己那如饕餮般的吃相是何其不堪,坐在对面的于郎君此刻一定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核辐射。
“能吃是福,”于佩玄道,“何况你这般年岁确实太瘦了,是该多吃一点。”
虽然是不经意的说辞,越千槲脸上的绯红还是加重了些许,一股暖意从心底滋出。
他的话就像一丝干净纯粹的风,舒服而自然,何况是这般宛如谪仙的君子口中。越千槲听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毫无隐藏和安慰。
方才她便发现了,于佩玄也没有午饭的习惯,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饭菜的口味也任由她点。
绕是如此,越千槲对他还是有些惧怕。毕竟从自己被他关入柴房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地位尊卑犹如天堑,是她与他之间永远挣脱不掉的枷锁。
他待再她好有如何,自己依旧是奴隶,依旧是他稍有不满就可以轻易踩死的蝼蚁。
生杀予夺都撰在别人手中,试问有几个人会毫无一丝惧怕?就算是她初来时大着胆子得罪过于佩玄,过后思量仍是有些后怕。
午膳闭,困乏随之而来。少女的头如小鸡打盹般一啄一啄的,双眼朦雾。暑天燥热,二人小坐一阵于佩玄便送她回房中歇息。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