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防备。”男子目送着娇小的身板耷拉着脑袋离去,无奈地自言自语。不过,这样正合他意不是吗,若是换作一个狡猾如狐的女人他反倒用不习惯了。
一只白色小毛团从他的衣袖中探出,撒娇似的蹭了蹭主人修长的手,渴望博得主人更多的注意。
见主人盯着楼道对面的房间迟迟不理它,小东西仿佛有些气恼,急忙用小爪子扒拉月白色的衣袖窜到了于佩玄的肩上,委屈巴巴。
感受到男子冰凉的指尖为自己顺着毛,小东西享受地眯起了眼。
“你说,你这副模样像谁呢?”
于佩玄轻哼一声,想起方才女孩犯困的样子,不自觉地用余光瞥了瞥楼道,那里早已无任何身影。
“去吧,别吵醒她。”男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东西接到命令,顺从地点点头,对准女孩的位置,倏地疾如白光。
---------------
第8章小剑剑来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越千槲没有忘记要起身赶路,整了整被压松的垂髻,便快步到了谒舍大门。
她斜着头望去,谒舍的木门沁出丝丝不知名的木香,檐角的风铎被暮风挑*逗着,传来悦耳的铃铛声。
橙黄的夕阳如削泥的暖玉镀在男子月白色的肩头,牛车上早就装载好了行李。
不知彭城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致,越千槲如是想着,总觉得方才做了一梦,梦里的窗台外有一双小小的眼睛盯着自己,那白色的身影教人诡异。
她下意识捏紧了衣襟里的铜印,铜印无声地挣扎着,轻烫了她一下。
越千槲倏地松开手,对上于佩玄困惑的目光,嘿嘿一笑。
说起来,她竟觉得这人越看越像那只出现在她梦里、毛茸茸的小白影。莫非真的是……
越千槲赶紧扼杀这个念头,荒谬,人怎么可能变成动物,更荒谬的是自己居然会把它和于佩玄联想起来,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若是被对方知道自己觉得他很像兔子,指不定又要被他笑话半天呢。
默念了三遍平心静气,越千槲闭上双眼,那点小白影却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停地做着激烈的清除斗争,渐渐感到困意袭来,无论是小白影还是自己的意识都变得昏昏沉沉……
于佩玄摸搓着剑首的玉环,悄悄把指尖伸到女孩鼻尖,就像对待玩球的小猫般逗弄着。
看着女孩的眉头时蹙时松,伴随着小小的阿嚏和轻微的梦呓,他赫然轻笑,收回玩闹的食指,偏头望着红日无言,暮光打在男子白皙的面容上,仿佛能透析般透亮。
*****
几乎是在牛车里睡了一夜,很快就到了彭城,清晨的露水和微草的芬芳扑面而来。
于佩玄下了车,忽觉身旁该站着某人的地方一阵空凉,倍感疑惑地回身看去。
弥留在车内的女孩眉头深锁,状态着实称不上好。
越千槲初次坐牛车便觉头脑晕岑,这一次更是夹杂着难以名状的欲吐感,她只觉口齿间都滋出了酸水。
就在满眼转星星时,一双玉白的大手及时握住了自己。
“别怕,到了。”一个皮袋递了过来。
越千槲再也忍不住,接过皮袋边吐边走着。她感到自己被人惨扶着好了一会儿,晃晃荡荡走上了一座桥——
桥?桥?!
是的,她没有看错,脚底踩的是一架货真价实的窄梁桥。
一排婢女正跟在二人身后提着行李包袱。各式各样的桥和栈道环绕在周遭,木制的、石制的、甚至还有悬空的……就像展翅的飞鸟般连通着一座座庑殿。
“这是哪儿?”
“楚王府。”见她缓过来了,于佩玄将一包包袱交给了越千槲。“听闻我要来,他连明日的饭都提前备好了。”
“楚王真的肯让我们住?”
于佩玄笑道,“楚王与我乃是总角之交,况且彭城初建也需要一个熟悉此地的人帮忙规划,但住无妨。”
二人穿过九曲栈道,越千槲的耳边传来阵阵奇怪的乐音,呜呜咽咽的,曲调也压着悲郁的情愫。
直到进入一座巨大的殿阁,揪心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