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这孙湘莫非是经历过什么?先几句唱得娇媚,这几句唱得感伤极了,唱出股求而不得和抱憾此生的味道。
许倾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似乎与她之前在书上读到过的都不一样,这个朝代民风开化,且保存着许多古代诗词,能够唱出来的那种。
她也没去问过,毕竟问当今是何朝这种话有些不对的意味。
正值此刻,众乐楼大门被打开,周岂走了进来。要说这周岂仪表堂堂,为何家里人办事如此不靠谱,说退婚便退婚,纵使自己尚未经历那时,许倾也气得不行。
再说,他来这边作甚?
那人逐步走近,踏步的样子可不显风度,而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样子,懒散得不可一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仅和她那前男友长得像,性子也像。
与李琟简直云泥之别,还未见过几个男子有李琟那般气质。
潜意识中不自觉将他与李琟较之,许倾却全然不自知。
这人大摇大摆走过来,斜斜地往许倾身旁的矮柜上一靠:“听闻你方才跳舞了。”所以便过来了。
“是又如何?”本就不待见他,还偏要自己凑过来。
“不如何,未见许小姐舞上一曲,甚是遗憾,”周岂扬扬眉毛,“许小姐这赛事倒是办得宏大,只是未见几个佳色。”
前句故意拉长的后四个字只让许倾一阵恶寒,想来她那前男友之前也会这样讲话,不由得在心里痛骂自己几句为何有目无珠同那人在一起过。
“周公子若是闲得无事,不如去醉仙楼逛逛,美女如云,层出不穷,技艺高超,定有周公子喜爱的。”许倾不让半步,周岂呛了她,她便马上呛回去。
醉仙楼,京城公认绝色最多的青楼,美女无数,的确是如云般多。
周岂面儿上再浪荡,却还是个童子,听许倾如此一言顿时不知如何回应,似是忘记身家清白归算于优点一类,又怕许倾说自己没半点经验。
“怎么,周公子莫非仍是少年身?”许倾打趣道,也没过虑此事真伪。
“笑话,本公子自然身经百战,岂是尔等可猜忌怀疑的。”正说着,许倾歪歪头,脸红脖子粗的周岂便不敢对视。
有过男友的许倾也是过来人,虽说和前男友长期分居两地,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见周岂这般自然明白是哪般,抱拳在周岂身前漫不经心地晃晃:“佩服佩服。”
周岂再不作声,默默在许倾身边看这帘幕后的风光,只觉不若身侧这人身上有光,佳色也都失了色。
许是对词坐了些改动,孙湘唱得前几位久了些,却因音色不断改变而未让人觉腻,唱完下台之时,先是看到许倾,再是看到周岂。
一个没迈稳,孙湘向前飞扑了出去。
可这周岂却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冷眼看着孙湘趴倒在地,不去接也就罢了,此时连手也不递过去。
还是许倾上前将她扶起询问再三,知她无事便让她回了候间找周钰。
方才许倾不是没看到,孙湘是见到了周岂才摔的。而孙湘一直尾随着的人......是周岂的妹妹周钰,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见这人的神情,也不是不知的样子。那孙湘歌中情愫,倒也是有源可溯了,不过总觉有些怪。
不等孙湘推开候间的门,周钰已经把门打开,给了孙湘一个大大的拥抱:“湘湘你唱得真好,若不是我带你来参加,还不知何时能听到你这金嗓子呢。”
孙湘笑中含羞,拉着周钰去了等候结果的屋子,路上没再看向这边一眼。
“看来周公子也无需去青楼。”
“许小姐这是暗示周某些什么?”
“还请周公子去席间择一位,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
“你我既有过婚约,又有何不便?”
“周公子也说了,有过便是已然过去。”
“这婚约能退便能结。”
许倾闻言笑着扶额:“能结,便也能退。”
周岂不语,倔劲儿犯了,不愿抬步。
“那还请周公子自顾,我先走一步。”许倾撂了句话,便走到舞台另一侧,与周岂相对,隔过长长的舞台能遥远地望到彼此。
不过许倾此时并没有那闲情逸致去看周岂。
后面的一个接一个登场,尽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可全不如前几位风格鲜明的突出,最后一位登场了。
或许是最后登场的缘故,许倾在她的歌声之中听出一丝懈怠和放松,也不知是不是音色本就如此,唱出来的歌松松垮垮的,没力量得很,观众一直听下来听到了最后一位,也连连打呵欠。
甚至有的已经离席了,比如坐在楼上的两位大人和两位乐师,在孙湘之后两三位表演的时候相继离场,许倾派了几人过去看,那些人已然在自己手边的白纸上写下了序号,做出了投票。
这周岂倒是奇怪得很,从过来到现在最后一位下台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