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头。
母亲哭的站立不住,挂在父亲怀里,父亲笑着看她,眼里却满含泪水:“乖桃桃,是父亲不该送你进宫。”
洛白瑶摇头,轻声说:“是女儿自己要去的,怪不得父亲。”
看了看母亲,又接着说:“父亲多顾顾母亲吧,我最对不起她。”
又去哥哥面前行礼:“大哥二哥,对不住,连累你们了,以后母亲就拜托你们了,桃桃在此谢过哥哥。”
大哥来扶她,唇拉直成一条线:“都是那个小皇帝!我必要叫他付出代价!”
洛白瑶惊讶地看大哥:“大哥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太平,难得百姓安居乐业,何苦起风波?”
大哥似乎还想说什么,被父亲一眼止住,走过来拉着洛白瑶的手说:“那边都置办好了,东西也放在车里,你自去看罢,我们家虽然门阀显赫,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桃桃去了要小心些,知道吗?”
洛白瑶嗯了一声,乖乖说知道了。
“走吧走吧,送再久也是要散的,你也要记住,无论在哪里,也不要丢了洛家风骨!”
洛白瑶郑重应是,再次跪下磕头道别。
二愿永不见
父亲母亲打点得很好,三百护卫随行,两百在江南,路上衣食便有九车,另五车米粮,各色点心一盒,只是放不得几日。
六七月赶路是很闷热的,洛白瑶起了一身热疹,密密麻麻,每日里只用药涂抹,从不说要停下,云嬷嬷看得惊心,让她在城镇中休息几月,待天凉了再走,洛白瑶沉默摇头。
云嬷嬷虽然是嬷嬷,奈何洛白瑶脾气倔强,只好多多备了药,给她按时换新,又叫随行人手一瓶。
急路半个多月,到了江南,大大小小各个官身,高至巡抚都来递帖子求见,洛白瑶全推了,道一介女流,不便露面。
“洛家三公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江南气候宜人,很是舒服,就是潮了些。
她带着多人,只能住在城郊,宅子慢慢建着,她的早就起好了,护卫们的还没有完全建好,她有时去看那些工人一层层抹泥放土砖觉得好玩,一看就是下午。
江南的荷花也美,正是开花的好时节,品类众多,她买了几艘船舫,不挂家徽,去游玩穿行在莲叶间,每一次去都能折到许多荷花,若是有浪荡子戏弄她,便有护卫前去解决。
若是护卫打不过的,比如柳知县家的公子,她便把家徽挂出来,那人自退下了。
她是有想起过他的,思念家人时她常常望着京城的方向,担心母亲,担心父亲,担心大哥说的那句话。
也想起他。
她和他有过最亲密、最憎恨的时光,忘掉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听人说恨比爱长久,她如今也以为然。
只是这一辈子,再也不想,永远不愿意再见他了。
……
莲子很好吃,清甜脆嫩,又性平清火,她很喜欢,到得夕阳时,便去采一把回来,自己剥了慢慢吃。
她现在不太爱吃饭了,每日里用的东西也少了,大夫却说她身体算康健,活到七十不成问题,只是有寒凉伤体,惊悸伤神,不会再有孕了。
云嬷嬷又哭一场,洛白瑶却觉得很好,她很不必要再成婚生子的。
九月里已经大片残荷,她更爱去水上了,只是云嬷嬷总是害怕,除了护卫还要挑了最好的水手在各个船上守着。
洛白瑶都随她,还要夸一句云嬷嬷安排的好。
九月里行船遇到一个书生。
他呆呆地对月读八股,实在傻的离奇,洛白瑶笑出了声。
他痴痴看着洛白瑶,直到她转过身去才惊醒:“姑娘!”
她止了步。
“姑娘…是洛水女神吗?”
是女神也是嘉兴女神吧?洛白瑶捧腹大笑,他看她这样,明白错了,不好意思地挠头。
看起来更傻了。
洛白瑶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笑痛了。
这一通毫无形象的大笑不但没有吓退他,他还更主动了:“不知姑娘是哪家女儿,我名叫任泉生……”
“不必了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不必交往更多,我这就要回了。”
洛白瑶说完进了船蓬。
云嬷嬷其实很乐意她结交些朋友,男子也无所谓,反正洛白瑶已经和离了么。
只是她不愿意,云嬷嬷暗叹一声。
三愿亲足好
他好像就等在那儿了,隔的两天去,远远地看到他的船,她就打了回转,又听护卫说那公子半个多月了